等,等多久?等不了多久。
在肚子显怀前,聂云兮决意算计风老爷。把人引来,点上迷香。
之后名正言顺传出有喜的消息,风老爷膝下尚无子嗣,喜上眉梢。
胎儿不足月诞下。众人只道早产,无人知其中真正原委。
直到八年后。
“小少爷,别跑那么快,小心摔着。我的小祖宗,你慢点啊。”
“夜姨放心,我才不会摔跤。娘亲说走路应当四平八稳。跑也一样。”
聂云兮浅笑,站在窗边看他们玩闹。一袭白衣单薄,弱柳扶风。
八年前的她,光彩照人,艳压群芳。八年后,容貌尚在心却患得患失。
八年了。等了个永不回头,盼了个绝情负心。
露雅过去为聂云兮披上外衣担忧道:“又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不算噩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哲儿的身世,终是隐患。”
一旦被揭开,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的哲儿瞧见聂云兮高兴挥手,哒哒跑来软软叫娘。
聂云兮绽开一个笑颜,走出去。哲儿张开双臂奔来:“娘亲,抱抱。”
抱起小小的身子,聂云兮眼神温柔。母慈子幼,一片和谐。
似乎笼罩的阴霾散去不少。
夜歌感应到什么,走到院门口张望。只见风老爷气势汹汹带着一群人朝这边来,其中不光有他最宠爱的沈雪娥姨娘。
还有一个头戴黑帽,穿长袍的男子,看样子颇有本事。
夜歌回身匆匆往里跑:“不好了。老爷带一堆人朝这里来了,还有个驱魔师!”
心觉不妙,依月眉头紧锁。
该来的终于来了。她看向夜歌和露雅,两人明了点点头,
三人转头望庭院门口,眼神坚定、锐利。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大群人在院门出现。
风老爷名风贵,相貌丑陋,嘴大似蛤蟆。他肤色泛黑青,双眼圆圆鼓鼓,头稀松没光泽。
这个男人自以为是得让人指。
在他眼里,聂云兮的美是种引诱,所以不择手段夺来。
他心理病态,得到后便想摧毁。
所有美的东西都该在他手中一点点逝去,一点点消失。
风贵身边的驱魔师有些年纪,长长的山羊胡,双眼炯炯有神。他的装束干净利落,身上散出不一般的气势。
依月三人面色凝重,冲她们来的。
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后方,一群面目凶恶的大汉直直站立。聂云兮紧紧抱住哲儿,八年噩梦,今日成现实。
浓妆艳抹的沈雪娥,扭着水蛇腰迈步上前几步。她一身华服,颜色艳丽,满头珠钗翠环耀得人眼花。
沈雪娥装模作样福身行礼,语气充满讽刺:“妹妹见过姐姐。”
依月嗤之以鼻:“雪姨娘,何必惺惺作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雪娥心头火起,欲反唇相讥。
风贵上前,大声质问:“好个妖精,竟敢大言不惭!”
对方怒目相向,露雅淡淡一笑温和反问:“敢问风老爷,自我们进府以来,可曾伤害过谁?风老爷听谁说我们是妖?又有何证据证明我们是妖?还请风老爷莫要血口喷人!”
露雅语气虽温和,却明显质问。
问得风贵一时答不上来,本就丑陋黑青的脸更为恶心。
沈雪娥见状,心里着急。
原想借机除掉聂云兮,不料三个妖女难对付得紧。留不得!
来到道士身边,沈雪娥有礼询问,心毒如蛇蝎:“丘一道长,你看她们可是妖?”
丘一不语,抬眼看依月、露雅、夜歌三人。不是人,也非妖。
若潜心修行今后道行不浅。可叹堕入红尘,害人害己,无药可救。
夜歌性子急,心里清楚今日必有恶战。这些所谓的人类,不过在找合适的理由铲除她们。
不管是不是妖,今日不是她们死便是他们亡。夜歌摊开掌心,瞬间一把利剑握在手。
夜歌主意已定,大呼朝丘一刺去:“驱魔师,纳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