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闪,丘一错过剑身。他避开攻击,随即拂尘重重扫向夜歌。
夜歌躲闪不及,被拂尘打中腹部后退几步。露雅见夜歌不敌,右手一张唤出一把冰冷长剑。
她转头吩咐:“依月,保护云兮姐和小少爷,别让他们有机可趁。”
依月点点头,护在聂云兮母子身前:“露雅姐,你去吧。这里有我。”
露雅微微一笑,笑中蕴藏对她的信任和诀别。人世间,有相聚就有分离。
只是她们相处的日子还那么短,共享的快乐还那么少。为何老天不让她们多相聚一会儿?
哪怕死后去往地狱深渊,有她们在一起的欢乐回忆相伴,又有何惧?
走到夜歌身边,露雅关心问:“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夜歌摇头,紧握剑柄。她看向露雅,眼神清明、坚定。
露雅冲夜歌点头。无需言语,已明白彼此的想法。或许本身力量不强大,可守护的坚持和决心让她们团结一心,其利断金。
露雅和夜歌同时朝丘一挥剑攻击。丘一用拂尘防御,不消一刻拂尘须毛被剑削个精光。
他气愤扔掉拂尘,从袖中掏出一个小葫芦。葫芦全身绿色,通体晶莹。
丘一打开葫芦,掐指念咒。葫芦口随他嘴里的咒语渐渐显现绿光。
当绿光充盈整个葫芦口时,丘一指向露雅和夜歌。葫芦口飞射而出的绿光,瞬时将她们罩住。
露雅和夜歌挣脱不出绿光的束缚,且丘一口中的咒语让两人头痛欲裂。剑从她们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露雅和夜歌双手捂头痛苦哀叫,丘一念咒的度更快。
绿光颜色越深邃,两人逐渐无力,瘫坐于地疼痛无比。
聂云兮放下哲儿,想冲向丘一。
依月拦住她,悲苦摇头。
此时此刻,她们心里犹如压着千斤重的大石,沉闷不堪。
露雅过去为聂云兮披上外衣担忧道:“又做噩梦了?”
她摇摇头:“不算噩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哲儿的身世,终是隐患。”
一旦被揭开,后果不堪设想。
远处的哲儿瞧见聂云兮高兴挥手,哒哒跑来软软叫娘。
聂云兮绽开一个笑颜,走出去。哲儿张开双臂奔来:“娘亲,抱抱。”
抱起小小的身子,聂云兮眼神温柔。母慈子幼,一片和谐。
似乎笼罩的阴霾散去不少。
夜歌感应到什么,走到院门口张望。只见风老爷气势汹汹带着一群人朝这边来,其中不光有他最宠爱的沈雪娥姨娘。
还有一个头戴黑帽,穿长袍的男子,看样子颇有本事。
夜歌回身匆匆往里跑:“不好了。老爷带一堆人朝这里来了,还有个驱魔师!”
心觉不妙,依月眉头紧锁。
该来的终于来了。她看向夜歌和露雅,两人明了点点头,
三人转头望庭院门口,眼神坚定、锐利。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大群人在院门出现。
风老爷名风贵,相貌丑陋,嘴大似蛤蟆。他肤色泛黑青,双眼圆圆鼓鼓,头稀松没光泽。
这个男人自以为是得让人指。
在他眼里,聂云兮的美是种引诱,所以不择手段夺来。
他心理病态,得到后便想摧毁。
所有美的东西都该在他手中一点点逝去,一点点消失。
风贵身边的驱魔师有些年纪,长长的山羊胡,双眼炯炯有神。他的装束干净利落,身上散出不一般的气势。
依月三人面色凝重,冲她们来的。
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后方,一群面目凶恶的大汉直直站立。聂云兮紧紧抱住哲儿,八年噩梦,今日成现实。
浓妆艳抹的沈雪娥,扭着水蛇腰迈步上前几步。她一身华服,颜色艳丽,满头珠钗翠环耀得人眼花。
沈雪娥装模作样福身行礼,语气充满讽刺:“妹妹见过姐姐。”
依月嗤之以鼻:“雪姨娘,何必惺惺作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沈雪娥心头火起,欲反唇相讥。
风贵上前,大声质问:“好个妖精,竟敢大言不惭!”
对方怒目相向,露雅淡淡一笑温和反问:“敢问风老爷,自我们进府以来,可曾伤害过谁?风老爷听谁说我们是妖?又有何证据证明我们是妖?还请风老爷莫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