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种饮鸠止渴的毒药罢了,不知狼剑阁下,来罗森塔尔是为何事?”
将手中的药瓶捏紧,城户左兵卫将手中的大戟横置在战马的一侧,在血污覆盖的面甲下,那双浑浊的眼睛紧张地注视着佩德罗斯。
而感受到了左兵卫若有若无的杀气,佩德罗斯十分坦然地一笑,握紧了手中的重剑。
“追求不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玻璃破碎的声音随之响起,左兵卫将手中的药瓶捏碎,尖锐的碎片划开了他的手掌,淡绿色的液体随着伤口流进了他的体内。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在狼剑面前喝下液体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选择了一种更为粗暴的方法。
“果然如此,就算是名扬世界的强者,也会贪求不死。”
在佩德罗斯沉默的注视中,左兵卫的身躯自手掌的伤口处起始,不断生着不规则的起伏,仿佛是有无数的虫子在他的皮肤下奔走。
“弦次郎。。。抱…歉。。。”
“呃啊!”
仅仅几秒钟内,他的咽喉也沦陷了,以至于他最后的遗言都变得断断续续,在一声凄厉痛苦的哀嚎之后,他低垂下了头颅。
他坐下的战马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异常,不安地原地刨动着蹄子,然而下一秒,左兵卫再次抬起了头,一道邪异的红光从他双眼散出来。
状态已经明显不对的左兵卫举起了大戟,裹挟着战场上淤积不散的血腥,猛地砸向了佩德罗斯。
“叮!”
重剑与大戟迅碰撞在一起,出了悦耳的打铁声音,些微火花从相撞的地方逸散在了空气里。
而左兵卫的力量显然是不足以与佩德罗斯抗衡的,巨大的力道将他直接逼退,他座下的战马在缓冲了数米后,高高扬起身躯,止住了后退的步伐。
佩德罗斯站立在原地,从重剑上传来的震动来看,使用了神秘药剂的左兵卫,与之前厮杀中的表现截然不同。
他就好像是在一瞬间内恢复了全部的伤势,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巅峰。
但就算是这样,与佩德罗斯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看着再次冲锋而来的左兵卫,佩德罗斯收起了重剑,对着一直跟在身边的霜月善卫点了点头,随后径直朝着城门走去。
“我去城内打探一下情况,你在解决掉他后,来城内找我。”
“哦,对了,让船上那些后来的人不要喝这里的水。”
“毕竟附近没有海贼聚集地,新的柴薪并不好找。”
随后他无视了朝着他起迅猛冲锋的左兵卫,闲庭信步一样朝着城内走去。
“叮!”
就在那把刃口崩掉的大戟即将落在佩德罗斯身上时,一把古朴的武士刀死死抵抗住了其挥下的冲击力。
“我可不能让你打扰到佩德罗斯。”
霜月善卫力将大戟朝天空扬去,随后将长刀收回刀鞘里,躬下身子做出了居合的姿势。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左兵卫似乎放弃了防御,疯似地朝着跨过城门的佩德罗斯再次起冲锋,全然不顾身后的霜月善卫。
“可恶啊,少瞧不起人了!“
“一刀流·岚切!”
微弱的电流流转在霜月善卫的长刀之上,随后他的身影拖曳着些许闪电,一刀劈在了左兵卫的后背上,锋利的刀刃瞬间破开了他的甲胄,将他的身躯划开了一道骇人的伤痕。
然而即使这样,左兵卫也只是轻微地摇晃了一下,继续不管不顾朝着佩德罗斯冲锋而去,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个人。
透过甲胄的遮掩,在他背后的伤痕里,隐约还可以看见无数虫子在他的血肉里蠕动,不断掏空着他的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