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远离尘世喧嚣的变若寺,此时却陷入了无边际的大火里,墙壁倒塌的声音混杂着虫子的鸣叫,仿佛整个寺庙的灵魂都在哀嚎。
沾满了粘液的佛像微微睁开双眼,在它泥塑的眼眸下,一行黑色的脓液如同眼泪一样流淌着,在火焰的折射下,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一刀流·狩猎牙突。”
随着一声通天彻地的狼嚎,一个上肢保持人形,下体却庞大臃肿的附虫者撞破了大殿的门扉,接着一个举着重剑的半狼人走了进来。
“弦次郎阁下,负隅顽抗并算不上什么勇气。”
“告诉我吧,不死蛆虫的本体在变若寺什么地方。”
而地上的附虫者挣扎着再次站了起来,他那双充斥着怨恨与不甘的眼睛低垂,嘶哑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旷的寺庙里。
“我不是说了吗。。。”
“我就是母虫,来,吃了我,你就可以获得这份不死之力。”
“卑微的蛆虫们,集结!”
随着已经化身半虫人的弦次郎的呼唤,无数不死蛆虫疯似地向佩德罗斯涌去,而后者只是站立在原地。
“无聊的把戏。”
佩德罗斯单手握住重剑,膝盖微微弯曲,迅转动着身躯,一道环形的斩击向四周扩散而去,将从四面八方的不死蛆虫如同落叶一样清除干净。
佩德罗萨将重剑指向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的弦次郎,他不清楚对方是否真的是母虫,但从弦次郎能操纵不死蛆虫的能力来看,母虫被他掌握的概率很大。
奔波了一路的佩德罗斯稍稍松了口气,一切终于结束了,他从外岛一路杀至内岛的核心,在留守大殿的重臣口中得知了母虫以及其大致位置的消息。
可当他来到变若寺的时候,却现根本没有什么母虫,只有已经变成半虫人的弦次郎,在不死蛆虫的簇拥下俯瞰着整个罗森塔尔。
“为了力量而与母虫融合,将整个罗森塔尔化为你的虫巢。”
“不得不说,作为罗森塔尔的王,你真是失败啊。。。”
佩德罗斯缓缓举起重剑,一个狰狞凶悍的狼形虚影在他身后逐渐凝实,他现在没有心情与弦次郎多周旋。
在不久前,他在前往变若寺的路途上的时候,感受了来自堕落之龙的反哺,这代表着霜月善卫已经死过一次了。
不过好在,之后霜月善卫似乎战胜了敌人,不然他就得暂时放弃前往变若寺的计划,而去将霜月善卫救走。
感受着那尊狼影所散出的极度危险的气息,弦次郎将头颅低了下去,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却是勾勒出了一个微不可察的笑容。
在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很淡然,就好像即将被重剑斩掉头颅的不是自己。
这些天里生的一幕幕事情在他的脑海里流转,他仿佛再次亲身经历了这段惊心动魄的时光。
有与变若上人一同按照古籍,寻找到被封印在山岳里的不死母虫时的喜悦,有等待虫母成长为完全体的焦虑。
有现这种不死极大缺陷时的惶恐,有不死消息被身边的亲卫散布出去的暴怒。
在回忆的最后,所有画面最终坍缩成了他与最信任的属下一真,在变若寺禅房里最后对话的场景。
。。。
“弦次郎,你为什么要将那些虫卵偷偷放入内岛的食物供给里!”
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女人愤怒地向弦次郎出了质疑,而后者正用一把暗红色刀身的刀刃切割不死虫母。
“你还是那么天真,一真,如果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
“我死了,你能镇住那些居心叵测的野心家?”
弦次郎头都没有抬,他将手探进了虫母被切开的脑袋里。
“可是变若上人不是要我们将母虫再次封印回去吗。。。”
一真有些泛恶心地干呕了一下,不死虫母散的味道实在让人无法适应。
“没有可是,吃吧,将这半份虫脑吃下去,然后努力地活下去,”
“一真啊,罗森塔尔,以后就交给你了。”
弦次郎毫不犹豫地吃下半份虫脑,将剩下的半份递给一真。
“弦次郎,其实我们可以用不死蛆虫来击退那些前来冒犯的海贼的。”
“然后按照你的设想,来严格控制不死蛆虫,让它们成为罗森塔尔的守护神。”
拿着虫脑的一真有些犹豫,她将虫脑小心地捧在手心里,眼里全是对海贼的仇恨。
“那如果我告诉你,狼剑已经来到了岛上呢,那可是八亿悬赏金的大海贼,我们抵抗不了。”
“如果不抛出一个携带着虫母的替死者,来将他欺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