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们连最后的半个虫母都留不下,而没了虫母,你拿什么守护元气大伤的罗森塔尔?”
全身已经感受生变化的弦次郎一刀将虫母的身躯分成两半,随后将自己的身躯放在了还在蠕动的虫母残躯上。
“可是为什么不让我来充当那个迷惑敌人的替死者,你明明比我有才华与能力很多!”
看着痛苦到额头青筋毕露的弦次郎,一真有些激动地大声反驳道,而弦次郎则是如同赎罪一般忍受着这种下肢溶解的痛苦。
“一真,你知道的,这一切的灾祸缘起于我与变若上人的贪念,哪怕初衷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罗森塔尔。”
“我终究是罗森塔尔的罪人,而你不同,不要再争执了,一真。”
“为了罗森塔尔,我自当如此。”
。。。
看着在视野里逐渐放大的剑锋,弦次郎嘴角含着笑,轻声呢喃着最后的遗言。
“为了罗森塔尔,我自当如此。。。”
撕裂的痛苦最后击碎了这位罗森塔尔之王的意志,他的身躯从不死母虫一半的虫躯上分离,重重摔在了地上。
随后,散着污秽气息的黑雾从佩德罗斯身后升起,将还在疯狂蠕动的虫躯覆盖,片刻后,地上只剩下弦次郎带着嘲讽微笑的尸骸。
“好少啊,只让堕落之龙补全了12。5%,算了,得去找善卫了。”
在佩德罗斯离开大殿以后,被剑气波及的木架断裂了,佛像从高处坠落在了弦次郎的身边,那双传说中能普渡众生泥塑的手,刚好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就在佩德罗斯刚走出大殿的时候,霜月善卫刚好来到了变若寺。
“善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离开罗森塔尔吧,在船上,你再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死的。”
而霜月善卫看着一脸索然无味的佩德罗斯,他现在十分茫然,怎么受难了整整一个晚上,最后事情的解决却和他没一点关系。
“佩德罗斯,你找到母虫了?”
“嗯,母虫被这里的王给掌控了,不过我已经将他解决了。”
“而剩下的不死蛆虫,在失去母虫的控制后,很快就会自行灭亡,不过,罗森塔尔这次算彻底跌落谷底了。”
霜月善卫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他让佩德罗斯在外面稍等片刻,掏出了变若上人交给他钥匙,走进大殿的后方的一个偏殿,他准备拿走拜泪。
然而当他按照变若上人的话走进禅房的时候,一个由无数不死蛆虫组成,用来遮掩气息的虫衣出现在了他眼前,而在虫衣的尾部,露出了白色的虫躯。
“欸!”
在霜月善卫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呼喊后,佩德罗斯立即破墙而入,然后他在看见虫衣后面的白色虫躯时,也陷入了错愕。
“另一个不死母虫的躯体?”
“不对,是有人将母虫切割了。”
“我说怎么之前的虫母那么弱,原来是被人分成了两份。”
而两人的话语成功惊动了虫衣里面的人,不死蛆虫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了一个下半身连接着母虫之躯的女人。
她姣好的容颜此时很憔悴,看着再度举着重剑的佩德罗萨,她凄美一笑,捡起了地上的拜泪。
“我自己来吧。”
情绪低落的一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拜泪洞穿了自己的身躯。
她的武力远不如弦次郎,既然敌人已经找到了她,那就说明弦次郎的替死鬼计划已经失败了。
在好友死去与挽救国家的计划失败的双重打击下,一真不愿与佩德罗斯等人多说什么,直接自裁了。
感受着从体内迅流逝的生机,一真声音有些颤抖地轻声呢喃着人生最后的呓语。
“对不起,弦次郎。”
“我终究还是辜负了…”
“我们之间的约定。”
而不知道其中缘由的两人,只是将在地上还在蠕动的虫母之躯献给堕落之龙,然后拿走了一真手中的拜泪,离开了罗森塔尔。
没人知道,在这个无法固守的土壤上,曾经有着三个人,怀揣着理想,信念与挣扎,试图拯救这个永不安宁的国家。
当有着各自欲望的人离开这里时,他们不会听到,夹杂在沸水与大火嘈杂的声音中,那个无人知晓的故事。
而故事中的人,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已经不重要了,他们只要知道,在故事的最后,正义断绝了不死。
也断绝了罗森塔尔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