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都愣了一下,最后这锅被大王接了去?
毕竟他拿来的的确是酒,怎么自辩,也只仅仅是说辞而已,要真是死抓着不放,他也没办法,得有人给他一个台阶下,而且这个给他台阶下的人,得有绝对不让人质疑的身份。
陈柏不由得看向齐政,他上次让齐政给他向大王委婉地带话来着,这次宴会鲁国的人定会向他难,大王得兜着点。
齐政点了点头,话他是带到的,至于委不委婉,他反正是按照原话说的。
一阵安静。
然后是甘荀说了一句,“大王孝心,我等大乾上下当效仿之……”
大王:“昭雪大学士,还不快将你的酒让鲁国使臣尝一尝。”
左丘笑了,“今日还真是涨见识了。”
结果陈柏亲自给他倒了酒,看不堵住这人的嘴,这左丘简直就是根搅屎棍,他今天就守着这个左丘一直喝酒得了,让你再兴风作浪。
陈柏端着酒小声对左丘道,“先前还有些觉得对不起你,但你今天也不逞多让啊,一个劲将人往死里整。”
左丘都愣了一下,这个昭雪大学士怎么回事?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他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不尴尬么?
正准备开口,陈柏就大声道,“鲁国使臣初来我上京,可敢与我大口饮了这一碗酒?”
左丘:“……”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怎的没有半点文人的矜持。
陈柏也不管他,仰头喝酒,架势十足,但小口地喝,这可是高度白酒,要真一碗喝下去,怕是要胃穿孔。
左丘冷哼了一声,仰头就喝。
结果“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满脸通红,给酒烧的。
陈柏大笑,“我这酒可烈?”
其他人一看,不由得一愣,真有这么烈?
这时布酒的内侍基本也到了他们那了,“这酒居然如此清澈?颜色如同清水,但闻之又酒香四溢。”
古时候酿酒,因为工艺问题,多少都有些不纯,想要做到清澈如水实在困难,多少会带些粮食的颜色。
不少人也看着碗里的酒,“果然清澈。”
陈柏说了一句,“太后也不妨饮上一些,能帮助血脉畅通。”
陈柏也没有乱说,像太后这样常年坐在轮椅上的病入,适当饮用一点,的确是有好处的,算是圆了他刚才说这是药的话。
那老太太看了一眼陈柏,说了一句,“昭雪大学士今日辛苦,这酒定是要饮的。”
陈柏:“……”
这老太太还真是……
如若自己感性一点,还不得感激流涕。
老太太当着陈柏的面喝了一口,陈柏不敢怠慢,赶紧也大口喝上了。
左丘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脸上还有酒红,被烈酒呛过的人定知道,那滋味可不怎么好。
正准备说话,陈柏又将酒递了过去,“鲁国四公子之名子褏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左丘当真是一见如故,来来来,满饮此碗。”
周围的人:“……”
刚才还斗得你死我活的人,现在就一见如故了?
陈柏才不管,要是让这搅屎棍开口,不知道又是什么祸事。
接下来,就看到陈柏和左丘在那里喝得好不痛快,就差勾肩搭背了。
“左丘啊,我们上京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要不明儿个我带你到处玩玩?”
左丘不想说话,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左丘啊,要不我们去皇子政封地上烤兔子吧,那里的兔子又大又肥,保证你没有见过。”
左丘脸都黑了,小声地说道,“你死开,谁跟你去烤兔子了,我们的仇还没完。”
“你说甚?什么仇?左丘远道而来,我怎么也要尽地主之谊,来再饮一杯。”
左丘看着拉着自己袖子的陈柏,这人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刚才还势同水火,现在却一副多年旧友一般。
死不要脸。
忍不住身体往旁边坐了一坐。
陈柏心道,从现在开始,要是还让这左丘兴风作浪,他名字倒过来写。
宴会终于像个宴会的样子了,歌舞丝竹不断,酒杯碰撞的声音。
只是看着那个非得拖着别人一起喝酒的昭雪大学士,总感觉场面诡异了一点。
那左丘作不得,心里一定会留下好大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