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流星雨規模很大,而且提前半年左右就有了預告,上山的人簡直不是一般的多,甚至還有外地特意趕來的,一張圖放眼望去,黑壓壓的全是帳篷。
他們臨時起意,沒有露營設備,因此在裴檸的設想里,他們可以開到山頂,然後坐在車裡看。
現在可倒好,看這架勢別說上山,恐怕山腳的路都得被堵住了。
南山的商業化程度很高,裴檸翻來翻去,找了十幾家開在山頂的店鋪和旅館,一圈電話打下來,全都已經爆滿了。
掛掉最後一個,裴檸握著電話,有點發愣。
說話間行到了山下,人比想像中還要多,入口已經攔住,不允許機動車上山,並且下面停了一串的警車在維持秩序。
「傅沉延。」就在這時,裴檸忽然道。
傅沉延一路聽著他不斷的詢問,再看眼前,隱約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手下不停,直接打方向盤,繞到了另一條路上。
裴檸可憐巴巴的:「車開不上去,我們可能要坐在外面看了。」
他微微抿著唇,剛才還元氣滿滿的生物現在肉眼可見的失落起來,成了垂頭喪腦的生物。
傅沉延看在眼裡,心口莫名軟下來,唇角不自覺揚起了一點弧度。
裴檸餘光瞥見:「你笑什麼?」
傅沉延微笑擴大了一點,正經道:「沒關係。」
裴檸睨他:「要跟陌生人擠著坐商業街旁邊的長椅,說不定這個位置都沒了。要幕天席地的在草叢裡待到明早,時不時有人在你身邊踩過,少爺能受得了?」
以傅沉延的風格,大概會挑個地方清空包場。鈔能力提前使用倒是可以,但現在來觀賞的都已經占滿了,總不能把人趕出去。
果然,傅沉延的笑容僵住了。
兩人已經駛離了遊人最多的入口,眼前的路逐漸變窄,沒了晃來晃去的車燈,四周也暗了下來。
裴檸在通訊錄里扒拉半天,打出去幾個電話,但結果均不如意。
出門時的雀躍已經消失殆盡,實際卻是兜頭一盆冷水,把欣喜全部澆滅,寒風一吹,絲絲冒著涼氣。
忽然,視線落到某個名字上,裴檸指尖的動作停滯了一瞬。
他光點開溫向年的朋友圈,果然沒記錯,大概半個月前,他在一處私人的度假山莊談生意,還留了照片,背景就在南山附近。
重點是下面有條評論,溫老闆,深藏不露啊。
他對這條評論有點印象。
所以,這是溫向年投資開的?
裴檸糾結了片刻,還是決定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