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安南历史上极为有名,甚至在亚洲都有些名声。
与安南历史上与击败蒙古大军的陈朝兴道王陈国峻并列,是安南唯二可以拿得出手的历史人物与军事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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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仙,武定城,莫氏家庙。
鄚天赐神色复杂的为父亲鄚玖上香之后,才缓缓走出殿门。
而在他身边,嘉定陈家的族长陈大胜拖着病躯赶了过来。
鄚天赐唯一在世的长辈,比他还小十岁的亲舅舅裴恒人也从边和赶到。
莫子布的母亲陈氏,更是满脸担心的不顾阻拦,来到了宗庙内。
此外,地上还跪着两个人,身穿青衫做文士打扮的李献文,一身黑色劲装的则是陈光耀。
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代表莫子布,是那种不用信物就可以代表莫子布的人,一定是这两位。
快七十一岁的鄚天赐满头青丝未见一点白,身体非常强壮,甚至偶尔还能与他的第五房小妾阮氏,过过夫妻生活。
看到舅父和小舅子都赶了过来,鄚天赐自嘲的一笑。
“自我接手河仙,迄今四十年矣,不说是比肩父亲,但也小有成就。
年初从故国传来几句诗,乃是新任羊城赵府台所做,曰: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初听只觉有昂然向上之意,此时却方知其中真妙。”
鄚天赐口中的羊城赵府台,便是刚刚就任广州知府的清代大诗人赵翼。
此时这位乾隆时最著名的文学家之一,还未告老还乡整理诗词文章,但其中绝句早已写下,并流传了出来。
鄚天赐最爱诗词,还曾写信去向赵翼求诗句题跋,因此知道。
陈大胜比鄚天赐也要小上十几岁,从小就有点畏惧这个姐夫,因此张了张嘴,却终未说话。
只有同样小十岁,却能摆出长辈威风裴恒人噗呲一笑,“你小子,最是好强。
那年你来我家做客,我这舅舅才八岁,你女儿都有了,还非要和我抢一柄宝刀,把我气的哇哇的大哭,我老豆偏袒你,又把我狠揍一顿。”
“哈哈哈哈,不知道今日,算不算得报应!”
鄚天赐被亲舅舅当面嘲讽,一脸黑线却反驳不得,转头四处望了望,又不见表弟裴建南的身影,心里顿时明了。
小舅舅裴恒人会到河仙来,一定是裴建南跑去搬的救兵。
他心里对已经去世几十年的外祖父,也颇为无语。您老这身体是真的好,让我这外孙七十岁了,还有个能当面嘲讽我的亲舅舅。
裴建南在门外,也听的额头冒冷汗,他是想让小叔叔过来劝劝鄚天赐,结果这家伙,竟然直接嘲讽。
这下好了,他这好面子的表兄,肯定是更下不来台了。
果然,鄚天赐被舅舅嘲讽不能作,左右一看,立刻就把怒火到了家庙中跪着的李献文和陈光耀身上。
“那逆子自己不来,偏派你们两人到此,怎么的,是他没脸来,还是不敢来见我这父亲?”
一想到自己竟然有被儿子逼宫的一天,鄚天赐心里更加愤怒了。
李献文张嘴刚要说话,鄚天赐猛地一指,大声喊道:“我不听你说,你小子素来擅辩,我要听陈光耀说。”
陈光耀抬起头看着鄚天赐,想起了小时候跟随母亲到河仙来受的奚落,虽然那不是鄚天赐干的,但年纪幼小的陈光耀对鄚天赐的感情,仍然很复杂。
如今,再次被骂,心里的倔强之气,突然被激。
他已不再是那个畏畏缩缩的穷小子了!
陈光耀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拉高,“姑父,大王这些年有何成就,干了多少大事,您是清楚的,也是支持的,您是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对吗?
大王为何不来见您,您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父慈子孝方是人伦大道,若非要大王来此,是要在老公爷面前,来个王见王吗?”
这话就太重了,鄚天赐被气的眼前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陈氏惊叫着赶紧扑过去扶住。
病中的陈大胜也被吓坏了,他左右看了看没什么好用的,于是只能脱下鞋子,劈头盖脸就往陈光耀砸去,口中大骂:
“孽畜,怎敢口出此等悖逆之言,失心疯了吗?”
陈光耀的犟脾气作了,硬是挺直着背脊不躲不避,任由本该是堂舅的堂伯陈大胜抽打。
裴恒人一看还有个比自己脑袋还铁的犟种在,赶紧过去将鄚天赐给扶住,嘴里也不敢奚落了,怕给气出好歹。
“士麟,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了好胜心还是这么强。”
裴恒人嘴巴里劝道,心里忍不住吐槽,这哪是好胜心强,这是权力欲望强。
果然是父子两,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都一样,老的舍不得放权,小的也不肯再等等。
不过看着庭中的硬着头的陈光耀,裴恒人又有些明白,这恐怕不是小的不愿意等,是真的等不下去了。
他立刻凑到鄚天赐耳边,低声说道:“士麟,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浑,你看这是老五手下的大将,还是咱明香人,态度都这么坚决了。
想想他麾下那些骄兵悍将,六长老,八十七议员该是个什么态度。”
“听舅舅一句话,该舍得时,一定要舍得,儿子有能力了是好事,你该支持啊!辛苦打天下的事就该让他们去做。”
此时,陈大胜也不抽陈光耀了,赤着一只脚走过来咳了两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