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清了清喉咙,从床上坐起来,正要去找鞋子,才想起,她的拖鞋还在沙边。
昨天她是直接被他抱过来的。
她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摸出手机,才现早上江知野给她了消息。
说自己公司里有事,去上班了,让她醒来给他打电话。
乔姝重躺回被子里。
好奇怪,明明以前醒来也经常一个人,但恋爱后,却好像格外粘人。
醒来没见到他,就觉得心里好失落。
乔姝有些失笑地摇摇头,暗叹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像十八岁的小姑娘。
又想起,十八岁时,她和江知野的第一次,其实是她主动的。
当时的出点更多的是为了报复陈德容,脑海里一直回放他讲的那一句——“等你十八岁,让你真正变成女人好不好?”
太恶心了。
可他说太多次,乔姝脑海里根本挥之不去,于是在某一天夜深,她再一次被噩梦扰醒时,转头望见蜷曲在不远处狭窄吊床上的青年。
晚夏的夜晚,他身上就只盖了一条很薄的床单,骨骼分明的脸在月色映照下,好看得有些过分。
他生得那样明朗、干净,热烈似骄阳,清朗如明月。
乔姝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光脚踩着地板走过去,推了推他的吊床。
男人先是皱眉,没醒。
她又推了一下,这次醒了,黑白分明的眼里压几分倦怠,薄白的眼皮在瞳孔上方压出一道浅褶。
神情是乍然被吵醒的不爽,起床气作,眼神颇为不善地看着她。
乔姝抿了抿唇,脸色平静地问他:“你想和我试试吗?”
到底还是有些害羞的,她话讲得委婉,但目光直白,江知野还是听懂了。
男人定定瞧她半瞬,似在分晓她究竟是不是在说胡话,侧着身,从吊床上坐起来。
静夜里,脆弱的网绳出两道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响。
乔姝也不躲,迎视着他的目光,神情中竟有几分清冷的倔强。
江知野偏过头,不由得啧了声,手背贴上她额头,语调轻慢中又带几分认真。
“areyouinsane?(你有病?)”却是直接飙出了一句英文。
那时乔姝贫瘠的词汇量,还不足以支撑她听懂这句话,但她也没问,眼睛依旧直直望着他,似懵懂似天真地问:“你不想吗?”
“我为什么想?”
“你不想吗?”她却是又问了一句。
江知野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身边人大多爱玩,他十八岁生日那日,江毓明送给他的成年礼是浅水湾一栋豪宅。
搬家时,6年邀来一群人,轰趴从前一天落日一直开到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