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间,也不乏对这些事的讨论,公子哥们游戏人间的消遣,纵然大家年龄其实也都不大,但提起这样的事,却仿佛已是老手。
6年也凑过来,在他耳边问他有无中意的女郎。
话讲完,就笑他太正经,何必把这种事情看得那样重。
人生得意须尽欢。
今朝有酒今朝醉。
贪念嗔痴,没什么好羞耻的。
那样的环境里长大的人,很难长成对这种事情循规蹈矩的正人君子。
江知野不是君子,抛开有没有感情这件事不谈,那时,他对乔姝确实是有过欲念的。
同居一室的青年男女,况且,大家的样貌也都不差,擦枪走火也有过几回,全靠他这些年念过的圣贤书压着。
这会儿乔姝主动邀约,再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
他姿态懒散地靠门框上,双臂环胸,目光淡淡笼着乔姝。
心思变了,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也就变了,目光里好像藏了一个一个细小的勾子。
勾在赤红的鱼尾上。
鱼被装进了一个透明的方形玻璃鱼缸里,鱼缸内空间狭小,空气都变得窄而薄。
眼前光影也随之变动。
扇子形状的尾,摆在水中,将水都搅得浑浊。
江知野呼吸微重,后来的事情,便再理所当然不过了。
……
乔姝将脑袋埋进枕头里,枕头上仍残留着属于江知野的气息。
素色的枕巾上浮着两根短,质偏硬,一看就是男人的。
乔姝从回忆里抽神,捏起那两根短,陡然又想起,那次她好像也是晚起了的。
本以为他不会管她,做过之后,就当什么事也没有生。
不过是漫长人生里一次小小的尝试。
可出乎意料地,醒来后,现男人煮了粥,应该很早就起来熬,米都煮烂了,咬进嘴里,又软又糯。
热汤滚进胃里,不知道为什么,乔姝眼眶忽然就湿润起来。
男人那时还不常做这样体贴的事,手脚都有些不自然,见她要流泪,眉扬起来,手忙脚乱低头给她擦泪,嘴上却丝毫不肯示软。
“哎,是你先——”他叹气。
话讲一半,似又觉得不妥,抬手挠挠眉骨,停了须臾懒洋洋吐出一句:“哭什么,又没说不对你负责。”
乔姝眼底一片红肿,可怜巴巴抬头看着他,想说不用,突然鼻酸是因为好久没人这样照拂她,并不是想让他负责。
结果,头刚抬起来,下颌就被男人捏住,他低觑着她,眉间都是清浅的笑意:“我还没觉得我亏了,你怎么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