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乡试科考有五艺面试,六艺抓的紧,不过此番面试常有才华的贫家学子过不了,取纳的都是富贵之家的学子,为了公允,也更面向天下有学之士,乡试五艺面试就取消了。
洞庭书院开办的早,依然还保留着六艺传统,虽是不紧着学生学习,但也可以让贫寒学子体验一番,来时总有派的上用场的地方。
气温实在是舒适,白寒在院服里头只穿了件儿薄薄的打底,用料也十分讲究,样式虽然粗陋了些,但是穿着却真当实打实的舒服。
这般穿搭舒适凉快,又轻便自在,课上的时候录下夫子的要点也是笔走龙蛇,写字顺畅的很。
觉得这绸布不错,下午放学去了铺子那头,说跟阿九一起再去多买几匹,也好给龙凤胎新做几件衣裳。
街市上暖融融的,老百姓都脚步轻快,来来往往的小商贩络绎不绝,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人抱着布从铺子里出来,瞧见街边上有卖布老虎的小贩,白寒掏了十八文钱给二宝买了两只。
“不拿灰黄色的,要那个红的。”
阿九提醒了一声,小崽儿不喜欢灰扑扑的东西,只喜欢艳丽的。
白寒疼爱自己的小宝贝,也舍得花钱给小孩子买些小玩具。
两人拿了东西正要回家,谁想到遇见了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张仁杰。
张仁杰干干一笑,随后道:“放榜之时看过白秀才的文章,落笔干练,文风清正,果真是不枉知县大人青睐。”
白寒微微一笑,倒不是有意倨傲,实在是近来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何故现在巴巴儿喊着他私说一场:“谬赞了,有话不妨直说。”
张仁杰这才道:“我已询问过家中夫郎,我家小儿虽然骄纵,但也决计不是夺人所爱的人家,想必其中多有误会。。。。。。已重责于家中那不成器的东西,还望白秀才海涵。”
张仁杰一张脸上全是歉意和不安,白寒眉心微动,倒是没想到这张仁杰会前来告歉,他本便是长辈,又颇有些身份,而下能低下脸面过来赔罪,倒是有些心。
这件事说来从始至终都是李心兰表里不一,真说起来和那张家小儿的关系其实不算大。说到底张家小儿也只是被李心兰引诱而已,他又何故同一个小郎君置气。
只是钟竹,实在是受伤颇深。
“言重了,那并非什么大事,不必记挂在心上。”
“白秀才当真是容人雅量之至,他时还请赏脸到敝寓吃茶。”
白寒拱手:“若是有这番机会,自是求之不得。”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后,白寒才回了阿九身边。
“那是谁?”
“就是李心兰如今的公爹。”
阿九瞪大了眼睛,还没张口就听到白寒说:“是来给他儿子告罪的。”
听闻这话,阿九便又平歇了下去:“这是瞧着你得了脸,才有了这些尊重,又赶着上来了。县里的这些个人,还真有些能耐,能屈能伸的。”
白寒笑道:“农户也好,乡绅也罢,那还不都是人,要过日子端的起面儿就要拉的下脸。以后咱们要在县城里讨日子过,少不得是要跟这些人打交道。”
“只要皮面上过得下去,用不着得罪人闹的跟死对头一般。”
阿九应声:“我晓得。你读书出息,以后这些人少不得会面儿。”
白寒道:“阿九最聪明了,如今都懂的这些人情世故了。”
“你就把心思放在读书上便成,家里的铺子我管的好着呢,这些人来人往给的心思我也能看出来个大概。你要是真中上个举人,那家里就松快的很了。”
白寒笑道:“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