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把穿云弓给秦圆陪葬,也是做好了自己此生不会再动弓箭的想法,只是后来屡次破戒,这承诺一次比一次薄弱,贱贱的也不再作数了。
如今又遇上了姬北城围城,仿佛当年的战场之事重现。而这一次他们之间势必会画上一个句号,不论是完满还是残缺这个故事都将结束。
姬北城有屠戮弓和风破刀在手,可她却连长鹤都留在了晋州,便只好回到此处,又将过往的旧人取出来。
她需要穿云弓带来的底气,更需要她秦圆而赋予在穿云弓上的恨意。
孟长宁拿起穿云弓,不过是从旁随意取下一根枯树枝当作箭,枯树枝从长正眼前呼啸而过,“嘭——”的一声,便若真正的利箭一般射穿了远处碗口粗的树。而她才用三分力。
这便是穿云弓,弓硬弦劲,唯一能与不见血不收弓的屠戮弓相提并论的另一把名弓。
孟长宁再次回身,将秦圆的埋身之所恢复原样,然后手持长弓,再次冲着秦圆的墓碑鞠躬。
“此去尚且不知是否还有归期,我便不再对你做出任何承诺。不论生死,日后黄泉再见,我再与你赏月数星,一醉方休。”
她转身,背影潇洒,将过去都抛在脑后,驾马与长正一同离去,这一仗生死有命,虽往而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要期末考试了,疯狂存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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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看的时候现“我不要你殉我”这句话和《二哈》的经典台词很像,在此特地说明写的时候真的是感情到了,就这么写了,没想那么多。拒绝鉴抄。(现在空口鉴抄的风气实在太重,不得不说明,凡是引用的我记得的都会在作者有话说里面标明,不喜欢的可以屏蔽有话说)
第66章晋州风云
昭和殿上,天色微光,谢锦随淡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得轻笑道:“陛下这就等不及了吗?”
明德帝轻咳两声,站起身来。昨夜好不容易搜到他私养府兵的证据,如何能放过,为避免夜长梦多,明德帝今日便作就是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掀开帘子,看着谢锦随,“我早就知道你和你父亲一样不会是个省心的,当初你生下来我就该杀了你的。”声音虽有气无力,可眼里冒着狠厉的光。
谢锦随眨了一下眼,看着这慌张的诸位官员,以及远处布满的弓箭手和提着兵器的禁军,以及地上被锁链困住的他的私兵,眼下都成了他的催命符。
而他只有一个人。
谢锦随笑了一下,习惯性地舔了一下唇,魅惑而又自傲。
明德帝见他还是一副冥顽不灵、不怕死的模样,便好心道:“你以为你和孟长宁这么些年的联系我都不知道?我告诉你,孟长宁回不来了,不仅她回不来,整个连宋的人通通都回不来了。”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顿时哗然,这是怎么回事?朝臣们议论纷纷,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瞬间就捏紧了拳头,额角青筋凸起,他名为左必,有一子名唤左路。
谢锦随看了他一眼,勾了勾唇,漫不经心道:“是嘛,陛下为何如此笃定呢?”
“因为……”明德帝本想开口解释,可是再看看这满朝文武,若是他将这其中龌龊都说了出去,必会引起众人不服,想引我坏了自己的名声,明德帝也扯出一个笑,可他病容已久,面色惨白,这笑仿佛是白无常来索命时的样子,阴森至极。
明德帝冷哼一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明日渐渐升起,天空越来越亮,秋日的和风拂过,谢锦随舒服地闭了闭眼。
也不知孟长宁此刻在做什么,应该很难过吧,明德帝给她使了那么多绊子,可他想孟长宁一定可以活着回来的,即便是连宋没了,以姬北城对她才华的爱惜,应当也会留她一命。怕就怕她自己一根筋不愿意投降。
谢锦随有些头疼,其实他倒是宁愿孟长宁降了,听闻大夏的皇帝用人不疑,若是孟长宁能在他手中,必然能将自己的才华挥到极致,而不是如今这样,内忧外患齐在,既要担心外敌又要时刻小心自己人算计。
朝堂之上寂寂无声,气氛紧张,群臣瑟瑟抖,根本不敢出声参与到这事儿上来。有年纪大的心脏承受不住已经倒地了,可是无人管他。
明德帝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勉力高喊道:“摄政王谢锦随私养军队,包藏祸心,按律例当斩。来人,把他把我拿下。”
禁军即可上前将谢锦随包围起来。承平王6西沉带队,谢锦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这个人从前就是明德帝的狗,如今也是,真是当了一条忠心的好狗啊。
6西沉丝毫不将他的眼光放在心上,挥挥手,6易铭上前两步,照他父亲的意思,淡定地在谢锦随身上搜了一遍身,边搜还边冲着谢锦随嘻嘻笑,仿佛根本不是再抓捕什么逆贼,而是朋友间的玩笑打闹。见什么都没有,这才命人将他锁起来。
王尚书眼里含了爽快的意味,当年谢锦随敢杀罗城知府,就要做好准备有不得好死的一天。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明德帝见谢锦随终于伏法,心中的巨石才放下一块来。脸上不免带上了得意畅快的笑容,看来这谢锦随也是知道自己无路可走便准备束手就擒了,往后他和他的孩子坐稳这皇位便再没有后顾之忧了。
却见昭和殿下的谢锦随依旧笑颜对着他,明德帝不免有些不爽,他哂笑一声,“谢锦随纵然你有你父亲留给你的人又如何?他们都被朕的人给围困住了,你们祖孙三人终究还是斗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