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眼神漂移，脑袋里的几根弦正在疯狂拨动，不断思考为什么6清眠能动了，为什么能力突然失效了，是因为他今天连续使用这种能力导致的吗？
6清眠的视线太有压迫力，江浸月闭上眼睛装鸵鸟，在脑袋里疯狂询问金手指，他本以为金手指会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装死，却不想这回金手指给了他回复。
平直的调子在他脑海里毫不负责任地笑了一声：“嘻嘻。”
江浸月：“……”
6清眠看着江浸月不断颤抖的睫毛，坏心地冲着江浸月的睫毛吹了一下，两片小刷子似的睫毛抖得更厉害了，连他揽在臂弯的羽翼都在抖。
羽翼入手蓬松柔软而温暖，但抖如筛糠。
6清眠忍不住轻笑出声，“江患者，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我只能对你提前使用额外治疗的行为收取小费了。”
江浸月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还未等看清6清眠又立刻闭上了，脖子僵直地挺着，双手不自觉地抓住了6清眠的衣襟，开始学金手指一样装死。
6清眠继续道：“你不反对，我就当你同意了？”
江浸月还是装死，6清眠却不再说话了。
一时间塔顶只有恢复转动的钟表秒针出的“滴答”声，和一颗颗大尾巴五角星摔碎在地面的“噗噗”声。
这些声音都没有江浸月耳边自己的心跳声大。
他开始祈祷6清眠听不到他的心跳声。
6清眠突然不说话了，江浸月数次想睁开眼睛看看，却又不敢。
直到轻缓的呼吸轻轻洒在他的鼻尖，带来轻微的痒意。
江浸月皱了皱鼻子，鼻尖一耸一耸的，全然是不自知的可爱。
6清眠垂眸，声音又轻了几分，“江浸月，张嘴。”
江浸月身体先于大脑听从命令，红润饱满的唇微微张开一条缝隙，听觉在此时被无限放大。
轻微的衣料摩擦声传入耳中，下一刻，一片冰凉的东西被塞在了他的唇间。
6清眠继续命令：“闭嘴。”
江浸月嘴唇紧抿，夹住了唇间的东西，薄薄的、凉凉的，好像不是嘴唇？
6清眠低头，靠近江浸月耳边，“用力……咬。”
最后一字微微着重了音调，江浸月用力咬了下去，清脆的口感破碎在齿尖，一股苦涩的汁液立刻在口腔中弥漫。
江浸月猛地睁开眼睛，推开6清眠站直身体，拿走了唇齿间的东西。
一片另一边已经被咬破了的树叶，此时被他把另一边也咬破了。
江浸月愣愣地盯着树叶，委屈巴巴地呢喃：“好苦……”
6清眠勾唇，“树叶好吃吗？”
江浸月诚实摇头，“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
看着江浸月可怜巴巴的小模样，6清眠伸出手指，轻蹭过沾在江浸月唇边的一抹绿汁，指尖有点抖。
江浸月迷茫地看过去，就见6清眠的肩膀也开始抖，抿紧的薄唇蓦地勾起大大的弧度，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江浸月缓缓眨眼，又眨眨眼，眼前大笑着的6清眠是真实的，并非幻觉，他还是第一次见6清眠这么开心地大笑。
在6清眠的笑声中，江浸月口中的苦涩仿佛都淡了不少，他撇了撇嘴角，本想抱怨，可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最后跟着6清眠一起大笑起来。
下坠的大尾巴五角星渐渐稀疏，流星雨慢慢停下消失，夜空恢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