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结束,两个人坐在塔顶大钟前,一起看着塔下的城市。
流星雨的结束如一场绚烂的烟花湮灭于无声,带来些许莫名的惆怅。
江浸月看着高楼下蜿蜒的城市路线,脑海里闪过汤泽斌那张哭花的小脸。
“小斌……今晚会做噩梦吧?”江浸月轻叹。
6清眠坐在江浸月身边,两个人的肩膀只隔着半拳的距离就会挨上。
“噩梦总是比美梦长久。”6清眠道。
江浸月身后漂亮巨大的六翼轻轻扇动,他抬起指尖顺着城市的路线描绘,指尖一直有淡淡的碎光洒下。
看着坠落后慢慢消散的光,江浸月眸光一亮,突然从楼边站了起来,“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站起来后向6清眠伸出手,语气里满是急促:“6清眠,快跟我来。”
6清眠看着伸到面前的纤细指尖,什么都没问,搭手上去跟着站了起来。
江浸月牵着6清眠来到了塔尖大钟的后面,在这里有一扇小门,是平时负责维修大钟的工作人员才会进入的地方。
此时这扇小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锁上满是灰尘,显然有段时间没打开过了。
“6清眠,我们去这里。”江浸月认真地看着这扇紧锁的小门。
6清眠挑眉:“这里?”
江浸月看向6清眠,翘起嘴角故意想笑得神秘一些,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傻乎乎的。
他握住门把手,用力往外拉。
意外从此刻开始。
挂着大锁的门上出现一扇虚幻朦胧的门,门被江浸月一把拉开,他扯着6清眠,毫不犹豫地迈步进去。
走进门内,身体像穿过了一层水膜,呼吸一紧又恢复正常,眼前的一切光怪6离,到处都是飘在空中大大小小不同样式的钟表,钟表的指针以不同的度在转动着,耳边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江浸月没说话,只是紧紧握着6清眠的手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分钟,一束光亮出现,他们穿过光亮,脚踩在了满是细碎土块和石子的路上。
“这里是?”6清眠看到前方挂着巨大的施工中的牌子,再往里能看到许多大型机械的影子,还有许多工人劳作的身形,这里显然是一处施工中的工地。
工地门前,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女人正神情凄惶地站在那里。
女人一脸憔悴,衣服满是泥点,身前系着破旧的围裙,视线空洞地看向6清眠和江浸月所在的方向。
在两人身后,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声音不大,听着像是小孩子跑了过来。
江浸月转身,看到了脖子上挂着手机,正满脸笑容往这边跑的小孩子,正是汤泽斌。
“这里是……汤泽斌的梦。”江浸月轻声为6清眠解释。
6清眠已经猜到了,他攥着江浸月的手突然用力又蓦地一松,眸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江浸月看着越跑越近的汤泽斌,迎了上去。
“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可以。”
如果不拦上去,汤泽斌就会像现实里一样,在梦境中不断回顾自己母亲被钢筋砸烂的可怕场面。
江浸月拦住汤泽斌,明明身后的翅膀熠熠生辉,汤泽斌却像看不到一般,只惊讶地看着江浸月的脸,“江哥?你怎么在这里?”
现实里,这个时候的汤泽斌还不认识江浸月,但梦境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