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泽悻悻然地收回了手,顿了顿似乎还是不可置信。摇着头有点惋惜,语气里含了些嘲弄说:“我离开也才多久?就三四个月吧。麦文澈,你真的是个离不开爱情的人啊。”
心底生气和愤怒的情绪一点就着,麦文澈被这句话刺激得非常不适。
他真的很讨厌丁予泽说这句话时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他最理智冷静,仿佛他是人间清醒,而自己就是不思进取、一文不值、满脑子只有爱情的恋爱脑。
麦文澈冷冰冰地回:“在你眼里,我永远不是第一位,但是你不珍惜的东西,不代表没人珍惜。我不是离不开爱情,我只是喜欢别人的偏爱。”
明明只是不甘心想反驳,话说出口了,麦文澈心底却有种云散风清的豁然开朗。
他终于现了明榛身上那种最难能可贵的品质,现了对方让自己惦念这么多年始终放不下的原因。
一个真正在乎你的人,不需要你耳提命面的去重复要求,不需要你施展技巧去沟通说服,因为爱你,所有的行为都是自他的本心,事事以你为先。
“算了,你永远也不懂。”麦文澈笑着摆摆手,跟他多费口舌毫无意义,“之前只是拉黑了你朋友圈,我现在觉得微信也可以拉黑了。追求你的自由去吧!”
说完他不屑地挥手再见,心情愉悦地转身走了。
远远看见明榛和黄渺在聊天,他走路的脚步都不由得轻快了,走近了跟人打招呼。
两人客套了两句,麦文澈又跟黄渺说今晚的afterparty他有事就不参加了,然后搭着明榛的肩膀要把人带回会场。明榛这才想起自己是出来上厕所被黄渺拉住了,赶紧去解决三急问题。
他去上厕所的时候还想看看刚才的男人在不在,不过四处张望没看见人,只得作罢。重回宴席上,后半场明榛一直心情低落。
和麦文澈挑明关系的这些天来,恋爱的多巴胺冲昏了理智,明榛时刻只想跟人腻歪在一起,其实两人从来没推心置腹地说过话。
有很多很多的话在他脑海里冲撞交织,有好多好多的问题他想知道答案。
而坐他旁边跟温献开心地聊天的麦文澈反倒情绪高昂。跟丁予泽见面让自己认清了内心,他现在坦然又自在。
那晚本来跟温献说好了婚礼后一起去酒吧跨年的,因为温献女朋友突然身体不适,加上不准备参加黄渺的afterparty,于是婚宴结束后,麦文澈便跟明榛直接回家了。
麦文澈也是在两人坐车回去的时候才现自己恋人不高兴。
他看着旁边明显兴致不高的人问:“不高兴?”
明榛点了点头。
两人坐在车后座,前面还有司机在,麦文澈手上还拿着刚才收到的捧花,他并不想在有其他人的场合下聊些不太方便的话题,安抚性握住明榛的手,轻声问:“回家再说?”
“嗯。”明榛应道。
下车进小区,默言不语地上楼,站在玄关处换鞋时,麦文澈还在回想刚婚宴上自己是不是冷落纯情小狗崽了,要不怎么的就不高兴了?然后被人从腰间轻轻地抱住了。
“澈哥。”明榛唤了声。
“嗯?”麦文澈反手去摸身后人的脸,微微转过头去。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明榛问。问完这么一句后,突然低下头,前额抵着麦文澈的脖颈轻轻地蹭。
不知为何,让麦文澈想到了受伤的困兽在寻求慰藉的样子,他柔声问:“怎么了?”
“我刚看见你前男友了。”
他心里一惊,难不成是看见丁予泽刚伸手摸他脸了?但我躲了啊!应该也没多亲密啊?神色不显地继续问:“然后呢?”
“你跟他。。。。。。上过床吗?”明榛艰难地问着,声音都嘶哑了。
麦文澈突然全身一僵,脸瞬间拉了下来,他扒开围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去跟人倔强对视,冷冷地问:“你什么意思?”
明榛叹了口气,双眼下垂着,他一想到麦文澈曾经躺在过别人身下就难过得要哭了出来,他喃喃道:“所以是。。。。。。真的上过床。”
麦文澈面无表情地问:“是啊,谈过恋爱上过床有问题吗?难道我跟他上过床,你就嫌弃我吗?”
惊慌从明榛脸上闪过,他摇头:“不是的。我——”他叹了口气,眼圈瞬间红了,一把抱住麦文澈,喉咙紧,浑身都在抖,“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那个花我看你接得好开心。。。。。。我以前还以为你喜欢师姐。你喜欢了我那么久,我居然看不出来。。。。。。都怪我情商低,也怪我不够勇敢,如果不是我跑了,你也不会有其他男朋友。。。。。。我怎么可以错过你这么多年——”
逻辑全无,语无伦次。
但麦文澈听懂了,明榛这是又在愧疚了。
本来麦文澈心里还想着,明榛要是胆敢说出嫌弃两字的话,一年的最后一天他就会被赶出门。
一颗上提的心这才松了下来,抱着人轻摸着背温声安抚道:“傻子难过什么呢。没关系的,以前时机不对,所以才错过了。现在也挺好的,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路,做什么都来得及——”
他抱着人柔声地哄,明榛被安抚很久,情绪才没那么激动。
明榛松开怀里的人,浓情蜜意地告白:“澈哥,我喜欢你。”
麦文澈笑着回应他说“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