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以賀長風的身份和謝時宴有過交集,所昭羽仙尊以才會在拜師大會前夕用引識術控制謝時宴,生怕他選擇清寂峰出現意外。
後來黎止不但恢復了靈力,還修復了斗轉移降,而昭羽仙尊真正起疑,恐怕也正是那時。
再後來,黎止離開宗門進入秘境,或許令他將此懷疑暫時擱置。直到祁堯來到宗門,稱黎止「看起來眼熟」。
黎止將玉牌收進自己懷中,回頭看了謝時宴一眼。
謝時宴表情沒有太大波瀾,曾經再多的少年慕艾,也盡數葬在這間霧靄中的小院。
現在院子被毀,反倒遂了他的願。
因為他方才動作,昭羽仙尊已經倒下了,他的雙腿跪在地上,上半身呈現出一個扭曲的姿勢。
黎止一腳將木偶踢到他身邊,權當陪葬。
這一趟原本就是來尋謝時宴的,現下人找到了,還有了額外收穫。
黎止點亮一塊傳音石,問清玉琅的位置,隨後他磕了半瓶回靈丹,帶著兩人一同回到棲雲城。
在路上,他給謝時宴講了玉琅與凌雪仙尊相識之事。
他當時是真的驚了一下,不料謝時宴只是若有所思:「那位定情後失蹤的師兄,難道就是玉琅?」
黎止疑道:「定情?」
謝時宴:「凌雪仙尊先後與三位師兄或師弟定過情,有兩個意外身殞了,還有一個走火入魔失蹤了。所以一直,」謝時宴停頓了一下,儘可能簡略道,「一直有些負面的流言。」
那無非就是克夫或煞星,但說到底,她也是倒霉的受害者罷了。
比起這些,黎止有更在意的事,他挑眉:「你知道?」
謝時宴淡淡瞧他一眼:「我知道的還多著。」
「威嚴道長年輕時曾愛慕過一個凡人女子,可惜那女子早過了引氣入體的年紀。但威嚴道長不信邪,非要人家跟他一起修道。」
黎止:「後來呢?」
謝時宴:「哪有什麼後來?那女子原本對他算是有些情誼,結果修了兩天道嫌煩,收拾行李跑了。」
黎止噗嗤一聲,仿佛透過他的描述看到了曾經腦袋不靈光的嚴為。
但他還是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謝時宴掀起眼帘:「你當我這個前昭羽峰大弟子白做的。」
他每天光在各峰往返就不知多少次,即便是無意之中,弟子之間各種八卦秘聞也聽了一籮筐。
自從離開宗門後,謝時宴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副感傷的模樣,就算有他陪著,也難掩心中的低落。現下眉梢上揚,倒是恢復了幾分曾經在昭羽峰的傲氣與凌厲。
黎止看得心生歡喜,他笑了下,頗為親昵地貼上他的額頭。
「可惜,昭羽峰恐怕都要取締。以後你要聽什麼八卦,只能用聖尊夫人的身份了。」
兩人分別的日子不短,聊以慰藉的時間卻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