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酆镇的几起案件越来越扑朔迷离,苏懿已经从最初的渴望遇到鬼神变为了对凶手的憎恨。而至于纪纯以及顺子的死,苏懿已经初步断定凶手就是杜岩。可一切都要以证据说话,没有证据就算再怀疑一个人,也有可能会冤枉好人。
“方一。我们不如,分头调查吧。”
“啊?你去哪里?我又要去哪里?”
“我去大同酒馆,你到杜岩家再去一趟。”
“啊?又让我去找那小子!我怕我实在忍不住痛扁他一顿。”
“大可不必,你只要问清楚,纪纯死的第二天,杜岩的行踪路线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
苏懿点点头,随后方一又问道“那万一他说谎呢?”
“如果他说了那天他去了某些地方,你当然也要去现场跟目击者确认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真的只是问问他就完事了。对了,难道赵三的死,不用问他吗?”
苏懿摇了摇头,方一却无法理解。因为在他看来,会杀死赵三唯一的人必然就是杜岩了。
“好,那我可要去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好。”
方一刚走出几步,又疑惑的问道“难道你现在已经认定赵三是被人杀死的了?”
苏懿点点头,不等方一问,便自顾自的解释了起来,“先那双鞋子很有问题。”
“哦?上面有血吗?还是有什么凶手下来的线索?”
“都没有。”
“那是什么让你这样怀疑的?”
“你起床下床的时候不会穿鞋子吗?”
方一突然愣住,随后笑了笑。他本以为苏懿会说出什么惊天理论,没想到只是这样的猜测,“我当然会啊。可赵三若是铁了心要寻短见,难道还会穿上鞋子吗?”
苏懿摇了摇头,微笑道“这是每个人的习惯,就算你要自杀,也会下床的时候下意识的穿上鞋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
“如果赵三死的时候是没有穿鞋子的,那凶手就绝对不会是杜岩。”
“为什么?”
“因为他没有理由光着脚见杜岩……”
“那万一是杜岩趁着赵三睡觉的时候,进屋将他勒死又伪装的上吊呢?”
“这个推论不成立。”
“哦?为什么?”
“小荣说她跟红姨离开的时候是锁上门的,窗子也是从内部上锁的,杜岩根本没有机会进入到房间中去行凶。”
“那凶手会是谁呢?”
“凶手必须满足这几个条件,第一,可以见到光着脚的赵三。第二,可以自由出入赵三的家。”
“可是……”方一迟疑着说道“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只有他的妻子小荣吧。”
“不对,小荣有红姨作证,她们将门上锁之后就离开了。”
方一突然愣住,越想越头疼,“哎呀,不想了,这事就留给你了。诶?既然你已经排除了杜岩,为何还要我去问话?”
“推理,没有绝对的正确。任何事都有任何可能。”
“哼。”方一哼了一声,转身走进了树林。
苏懿在远处思索了一会,笑了一声,也继续赶往大同酒馆。赵三的家距离大同酒馆并不远,不过必经之路却是纪纯死的那条小路。苏懿路过那条小路的时候,仔细观察了地上,还有纪纯当时留下的血迹。此时的血迹已经变得乌黑,上面正爬着一团蚂蚁。
尸体的地方一片草地被压平,再也没有了其他的线索。
苏懿离开此地,往树林的方向走了一刻钟左右,看见前面的酒肆门口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
这就是赵三那晚喝酒的地方了。
现在这个时间酒馆里没什么人,因此店小二还在打盹,见客人来了才清醒过来,急忙跑来,“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我不是来打尖的。”
“啊?”
小二的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就没有了,要知道这店小二每天的工钱可是跟照顾的客人对应的。照顾的客人越多工钱就越多,一听苏懿不是来吃饭喝酒的,自然就不想再理他。
苏懿看出了店小二懈怠的原因,立刻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丢在了桌子上。
“客官,您要做什么?”
“赵三你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