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鬼……”店小二一脸鄙夷,说道“以前天天到我家店里喝酒,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很久没来了,不过大前天他也是在的我们这里。”
“那他在这里喝酒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店小二挠了挠头,迟疑着说道“他喝酒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放到了桌子上,保护的跟宝贝似的,应该是怕沾上酒。这算异常吗?”
“你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吗?”
店小二摇摇头,“当时那么黑,我没仔细看。”
“嗯,他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可有跟别人搭讪过?”
“没有,当时已经太晚了,都没别的客人了。”
“他喝了多少,喝了多久?又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当时,他要了一坛酒。喝了有半个时辰吧,离开的时候,应该是快三更的时候。”
“要了一坛酒,都喝完了?”
“没有,那赵三酒量很次的,他怎么能喝的了。这人也的确是奇怪,酒量那么次还天天讨酒喝。”
“那他没喝完的那坛酒呢?”
“那不是嘛。”店小二指了指柜台的格子里,解释道“那天他说喝不完了,先存在这里,等第二天再来喝。”
“他真是这么说的?”苏懿的声音突然威严有力起来,把店小二吓了一跳。
店小二也意识到了这是个重要的问题,胆怯又疑惑的回答,“是啊,的确是这么说的。”
问到这里,苏懿已经完全可以相信,赵三是被人害死的。先是赵三的鞋子,再就是赵三留在这里的酒,如果他打算自寻短见,又怎么还会在酒馆存酒?
带着这个疑问,苏懿再次来到了赵三的家里。
此时赵三的尸体已经被放到了一口桐木棺材中,这棺材是亲戚邻居凑钱给赵三买的。此时大家正在商量着给赵三选墓地的事情。
小荣看苏懿又来了,还疑惑他为什么这次是一个人来。事实上只是苏懿的话他倒是没那么怕,因为他听人说苏懿不是捕快,他身边的那个大胡子才是。只是在他眼里,那大胡子似乎傻乎乎的,倒是这个年轻人,总是问一些她想刻意回避的问题。
“大人。”
看苏懿再次来到自家院子,小荣虽然心里不悦,但还是要装出一副好客的样子的,毕竟这院子里还有这么多人呢。
“我不是大人,我只是方大人的朋友。”苏懿看小荣的眼神变了,担心她得知自己不是捕快便不那么配合,马上又说,“不过我是那位方大人的朋友,是协助他查案的。”
“查案?”小荣有些惊慌,看了看红姨,又问道“查什么案?”
苏懿也没有隐瞒,直接开门见山说道“赵三的案子。”
瞬间,院子里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个个脸上带着疑虑,因为在他们看来,赵三就是寻短见自尽的。
“苏先生,我家相公尸骨未寒,别胡乱开玩笑。”
“在下没有开玩笑。”苏懿看着满脸疑惑的众人,说道“我刚才到赵三临终前的那家酒馆问了,他还在那里存了半坛酒,说第二天过去喝。”
众人一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小荣自然不会让苏懿混乱视听,立刻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死了相公,没人给我撑腰要欺负我这寡妇不成?”
小荣这句话一出,众人都开始仇视苏懿,苏懿无奈,只好说道“包括赵三的鞋子,如果他是自己上吊,为何不穿鞋子呢?这两点如果单论某一点都可以说是巧合,可两个巧合放到一块,就不是那么巧合了。”
众人一听苏懿说的有道理,红姨又问道“你这年轻人,若非说赵三是被人害死的,那我当时也在场,该怎么解释?当时我跟小荣一起回来看的赵三,当时赵三还躺在床上,我们出门找郎中的时候也锁上门了。可是我们回来的时候,就现赵三已经上吊了,这你怎么说?当时门一直都是锁着的,谁能进去把他给害了?”
苏懿这才笑了笑,说道“这话也不能说的这么绝对。”
“那你说还有什么可能?”
“你倒是说啊。”
一时间苏懿便成了这院子中的众矢之的,苏懿也不慌不忙,说道“若他人有这房门的钥匙,不就可以进去了嘛?”
众人瞬间沉默,过了很久,小荣才打破沉默,“我家这钥匙,只有一把,旁人是不可能有的。”
“赵夫人,麻烦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比如说,这锁子有没有坏过?或者说你有没有找过锁匠?”
“啊!”小荣突然惊呼,“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去年我家锁子被冻上了,死活打不开。后来还是赵三找的吕锁匠给打开的。”
小荣并不笨,所以他也明白,苏懿已经将局势扭转为了他杀。如果自己再一口咬定赵三就是自杀,那自己的嫌疑就很大了。于是她顺水推舟,决定将其嫁祸到吕铁匠身上。
因为,吕铁匠确实去年给她家修过锁。
“那吕铁匠当时是怎么开的锁?”苏懿急切的问道。
“当时我把钥匙插进锁子,怎么也打不开,一用力,那钥匙就断了。后来吕锁匠赶到的时候,说是要我把那断成两截的钥匙给他,他再用模具给我做一个新的出来。”
“原来是这样。”
“以后可要小心锁匠咯。”
“这吕锁匠平时看着人也不坏啊。”
众人一听又开始交头接耳,有的对这件事的真实性产生怀疑。有的怀疑吕锁匠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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