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面上看着温润如玉实则内里冷酷无情,她不相信他会杀掉她,她对他还有用,可她知道今天必然要受点惩罚,是以她眼中并未透露出一丝不甘和畏惧。
正如她所想,姬景阳并未真正杀掉她,在捏死她之前他及时松手,闲适的从她床边站起,掏出白色绢帕漫不经心的擦着手。
“这是最后一次!”
冷冷丢下这句话,姬景阳那白亮骚包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僵僵这么不听话,是该虐虐他了嗯,各位潜水的亲都出来冒个泡吧。收藏神马的都给力一点,好歹给我一些安慰。
☆、争锋相对(一)
宣野回房洗了个热水澡,身体逐渐暖和下来,可躺在床上她依然睡不着。
君无疆这人太过冷情了,他永远不会明白她受制于人的痛苦,也不会明白当她看着子民将一年的血汗用于上交大周的贡品时的愤怒和无力。
她是真的非常希望得到信国的帮助,可信国的统治者偏偏是君无疆这种小肚鸡肠,冷酷无情的人。
可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她都做了,不属于她的依然不属于她。
她已经尽力了,虽然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可她不后悔,也不后悔曾经被君无疆当成奴婢来侮辱。
因为这也是她努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什么方法都用过了,软的硬的,甚至不顾尊严的恳求,可君无疆依然无动于衷,这不能怪她,只能说天意弄人。
她努力过了,所以她有资格说,这一切都因为她运气不好。
得不到信国的帮助也没有关系,暂时无法脱离大周的掌控也没关系,每年要上交大财富也没关系,她就不信她努力展生息,经过几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祁国就不能脱离大周掌控。
她这代不成,还有她的后代,她的后代还有后代,总有一天,祁国会出现一个比她更强大,更聪慧,更理智的国君让祁国从大周的控制中脱离出来,成为一方霸主。
靠别人总归是不行的,一个人最应该依靠的还是自己。
想通了这些之后宣野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很好,明天她就收拾包袱准备走人。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睡醒就听到馥如子在门外不断拍门叫她,她知道馥如子做事是有分寸的,如此急躁不安,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穿衣起床将门打开。
果然不出她所料的,馥如子急忙闪进来将门关上,冲她道:“国君,信国出事了。”
宣野凝眉,“什么?”
“我也是今早才听人说的,说是昨天晚上郢都城中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昨天是下了雨没错,但宣野知道馥如子口中说的此雨非彼雨。
“怎么回事?”
“听说,昨日有人悄悄将月瑶夫人的身世散播了出去,说她是个不祥之人。”
月瑶夫人,又是这个女人,莫非她跟姬景阳准备动手了?
行动这么快,难道是姬景阳昨晚被她那些话刺激到了?所以想利用白露再掀风浪,她们分明已经知道君无疆不会娶她,按理来说姬景阳的目的达到了,可这次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馥如子见她没有回答便继续道:“国君可知,那月瑶夫人原来是闵王的王妃。”
“闵王?”
“这闵王是信惠王的同胞兄弟,当初惠王继位之后便将他这弟弟给杀了,也不知怎么的,这闵王的王妃就成了惠王的夫人了,如今有人将这件事抖出来,说当初就是这月瑶夫人克死闵王的,还说这月瑶夫人是信国先任大巫师的后人,是个不祥之人。”
信国先任大巫师宣野也有所耳闻,一般来说国家的大巫师不仅巫术高,且一定要至纯至阴的女巫担任,既然是至纯至阴,这巫师便不得跟男子通婚,可后来这巫师爱上了某个诸侯的国君,将信国的机密出卖给了那个诸侯,导致那诸侯觉得有恃无恐出兵攻打信国,给信国带来了数年征战,还害得先王差点命丧战场。
所以信国国民对这大巫师简直恨入骨髓,这也是为什么君无疆如此轻易就废掉了大巫师一职,并独揽神权的原因。
“众大臣皆上书信惠王,说这月瑶夫人是信国百年国祚之危,让惠王将她处死已平民愤。”
宣野有些不解,为什么月瑶夫人身世之谜偏偏在这时候被揭露,而且就昨天一个晚上加今早的几个时辰这消息就散播了出去,分明是制造谣言的人有心所为,目的是要弄死白露。
这事怎么看都不像是姬景阳安排的,白露还有利用价值,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杀掉她。
会是谁呢?槿华夫人么?不,她应该没有这么聪明,也想不到用如此高深的计谋借助信国大臣的手除掉白露。
可不管是谁,这都是信国王庭的事,与她本没有任何干系,她已经打算离开了,要走就要走得干干净净。
她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一会儿她跟馥如子便整理妥当准备离开。
跟君无疆告辞什么的也不必了,她没有必要再跟君无疆客气,反正她要走君无疆也乐得见到。
可她和馥如子背着包袱从殿中出来之时却看到守在门外的穆黎,穆黎身边还带着密密麻麻的禁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