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野转头打量了一下,这才现不知什么时候,她所住的侧殿已经被人给团团包围了起来。
馥如子凤眸微眯,冷眼打量着穆黎道:“穆将军这是何意?”
穆黎抱了抱拳,“祁公莫怪,我是奉了我家大王之命行事,我家大王说了,在事情还未调查清楚之前祁公不得离开王庭半步。”
宣野挑眉,“事情调查清楚?不知穆将军说的是何事?”
“月瑶夫人一事。”
宣野嗤笑,月瑶夫人一事,跟她有何关系?
穆黎见她不为所动又道:“还望祁公见谅,先行回房间休息。”
宣野心头冷哼,她倒是要看看君无疆还能搞出什么名堂来。
重又回到侧殿,宣野向馥如子看了一眼,“让你准备的事情你都准备好了么?”
馥如子点点头,“国君放心,臣都已经安排好了。”
她就知道信国之行定然不会那么顺利,还好她早先就安排好了退路。
侧殿里一个丫头都没有,只听得殿中炉鼎里香草燃烧出的噼啪声响,她跟馥如子各坐一边各怀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声,宣野正怔愣间,却见得穆黎推门进来冲两人拱手道:“我奉大王之命来捉拿祁公,还望祁公恕罪。”说着便要指挥着人上前来。
馥如子见状,急忙拦在她身前冲穆黎冷声道:“穆将军好大的胆子,我家国君的玉体也是你碰得的?”
宣野将她拉开,一脸嘲弄,“穆将军不用动手了,孤跟你出去。”
日阳殿外面是由八十一级青石砌成的石阶,石阶下面则是一个宽阔平地,平地两边伫立着两座宏伟石阙,而两座石阙中间此刻却跪了十多个信国的大臣。
君无疆站在日阳殿外,一脸冷傲的俯视着脚下的臣子,他头上戴着一顶紫金朝阳冠,身上穿着象征地位尊贵的十二章衮服,一阵微风扫过,他身前的朱红蔽膝和宽大袍袖随着微风轻摆,那姿态却没有半分飘逸出尘之姿,反而透着一种厚重的霸王之气。
宣野随着穆黎出来之时那为的一个大臣正手执象牙笏一脸沉痛的向君无疆禀报道:“大王,月瑶夫人白氏实乃不祥之人,此人来路不明且浑身充满阴邪之气,早先闵王殿下要娶她之时先王就严厉反对过,却不料闵王殿下执意不从,一意孤行娶了这女子,可不到一年就传出闵王要谋反的消息,闵王定是受了这妖女的蛊惑才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还望大王为自己的万金之躯着想,为信国的百年基业着想,将这不祥之人处死以平民怨。”
后面一大堆大臣跟着磕头,整齐划一道:“望大王将这不祥之人处死以平民怨!”
那为的一个宣野猜测多半是信国的百官之令伊(相当于中原丞相)。
宣野有些疑惑,这件事的威力竟然大到这般程度,不过半天功夫竟然让信国的众位要臣跪在日阳殿外面集体恳求君无疆杀掉白露?
看样子这白露遭人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来之前白露一直低调行事恐怕也是因为此。
白露并没有现身,此刻多半一脸清心寡欲的姿态好端端呆在月瑶宫中冷眼旁观事情走向。
她突然想到白露对她说过的那句话,“我与他不够亲近不过是我不想而已,如若我真要争取一下,让信王杀掉你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宣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只听得君无疆道:“这件事,寡人已经命人查清楚了,这是有心人想要挑拨寡人和众位大臣的关系,让我们君臣离心好坐收渔翁之利。”
说完,那如利剑一般的眼神冷飕飕向宣野看了一眼又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便是那位祁国国君!”
话音刚落,信国众大臣纷纷转头看来,侧殿和正殿成直角而建,此刻宣野便站在君无疆一侧的直角线上,她淡然的看着君无疆和眼神各异的大臣,不慌不忙道:“却不知信王陛下如此说有何证据?”
君无疆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传来,“寡人已命人查得祁公身边的司马大人昨日出过王宫,分别去了郢都三条热闹的集市,再扮作说书先生将早先准备好污蔑月瑶夫人的话讲上一遍,所以外间散播的那些谣言跟月瑶夫人没有半分关系,都是这些人捏造出来的。”
馥如子昨晚上出了宫没错,却没有去过郢都最热闹的集市,更没那么无聊扮作说书先生污蔑什么月瑶夫人。
君无疆还在继续,“祁公此人心肠歹毒至极,为了得到祁国王权不惜杀掉亲生母亲,此番来到信国,不但要利用信国实现她的野心,还要从中离间我信国君臣关系,而月瑶夫人便是她这番计谋的棋子,她分明知道寡人宠爱月瑶夫人,便想用此计让寡人与众大臣君臣不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僵僵你这么冷酷无情你家里人知道么?
小野野要奋起啊奋起,不能让小僵僵太嚣张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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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锋相对(二)
底下的臣子议论纷纷,一个个对宣野指手画脚。
宣野冷眼看着这一幕,再看看一脸冷然的君无疆——
即便他多么不想娶她,可是毕竟她跟他有两年的师门情分,他们还在一起打打闹闹的生活了一个月,可他竟然可以冷情如这般。
君无疆不想同她成亲,可是他又不甘心放掉祁国这块肥肉,所以他要借此机会除掉她,再扶持宣歌那种外强中干的人上位,从而慢慢架空宣歌,再一举得到祁国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