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l分钟后,便抱着收音机攥着磁带跑了下来。
美妙的歌声自收音机里飘出,歌曲开始于顾承安上回听到的进度,这回接着在播放。
“光一逝不复回,往事只能回味①…”
第一次听到这种歌曲的苏茵,双手环抱着膝盖,脑袋枕在膝盖上,似乎已经沉浸其中。
顾承安早听过这盘磁带,远比身边的人淡定,他准备嘚瑟一句,问她对靡靡之音的看法,一转头就见到苏茵白皙的侧脸在夜色中好似在发光,眼睫轻颤下,她转头看向自己时,眼里像是盛满了夜空中最亮的星星,闪烁着微光。
“真好听!”苏茵是兴奋是激动的,这样的歌曲第一次闯入她的世界,是与听了几l百回的样板戏和红色歌曲截然不同的曲调。
此刻,在她眼里,面前的男人不是昨天撞了自己的坏蛋,相反,他的形象已经在苏茵心中高大了起来。
没错,就因为他借自己听了靡靡之音。
“能再听
一遍吗?”苏茵伸出一根手指比划了一个1,现在她已经能百分百确定了,这盘磁带就是这人的。
毕竟他听这么好听的歌曲也没有什么惊喜神色,肯定是听过许多次了。
顾承安对着那双秋水似的眸子,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音乐声再次响起,在苏家的小院里环绕,因为怕被人听见,音量调得很低,低到苏茵抱着收音机也要竖起耳朵去听。
可这样是值得的,第二遍也好听,依然能唱到她心里去。
苏茵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收音机,再次看向男人:“你明天要用磁带吗?那今晚可以借给我吗?我保证明天一早就还给你,你家住哪儿?我会给你送过去的。”
她说得很真诚,企图用自己的真心打动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凶有些拽的男人。
说音刚落,她就打了个喷嚏。
穿着睡衣睡裤下楼,她真是太着急了。夏夜晚风是有些寒意的。
“算了,我明天来拿。”顾承安看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姑娘,看着她揉了揉发痒的鼻尖,打个喷嚏居然也很秀气,他直接起身离开,“别给我搞坏了啊。”
“知道!”苏茵冲他敬礼保证,是她见过父亲和战友敬的礼,心满意足地抱着收音机回到楼上,在床上躺着一遍遍地听着靡靡之音。
靡靡之音真的好听,那人也是个好人。
苏茵心想,毕竟他愿意借自己磁带听歌。她可以原谅他昨天的莽撞,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听着美妙歌曲睡着的苏茵一早醒来便洗漱好,时刻等待着昨晚的人来取磁带。
只要他还没来,苏茵就抱着收音机悄悄听,没敢让家里人知道。
父母见她吃了早饭就待屋里,让她多出去走动走动,别一直闷着。
苏茵满口应下,却不敢离开。
她得信守承诺,等着那人来取磁带。
当晨光熹微到夕阳西下,再到夜色沉沉,苏茵在家里待了一天都没等到那人来取磁带。
也不知道心里是庆幸更多还是担忧更多。
他没来,自己又多听了一天。可那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么重要的磁带都没来取。
又如痴如醉地抱着收音机听了一晚的苏茵沉沉睡去,醒来时却听奶奶说起家属院里的八卦。
“听说昨儿有一□□了,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十多个人打架。”苏奶奶拍着孙女的手叮嘱,“茵茵哪,你可得小心点儿,尤其是离那些小年轻远点儿。”
“我知道。”苏茵一向听话,要是遇到有人打架都是绕道走的,太危险了。
可当夜幕降临,她躺在床上继续听歌,甚至还跟着轻声哼唱时,卧室的窗户又被砸得咚咚作响。
她明白,那人来拿磁带了。
苏茵这回聪明了,披了一件线衫才下楼,当然,手中还攥着她很不舍的磁带。
楼下的男人依然拽拽地站着,两条大长腿微微曲着,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一身军装被他穿
出了几l分痞气。()
苏茵盯着他背影瞧了瞧,不禁感慨,从来没见过这么高大挺拔的人,像是棵白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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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苏茵转念一想,这人要是放在自己父亲的队里,准会被训练惨咯,不给他纠正过来都不算完。
当然了,她没说这话,毕竟这人对自己不错。
“同志,你来拿磁带对吧!”苏茵再不舍也心甘情愿交还磁带,她是知足常乐的。
自己已经拥有这盘磁带两天了,该物归原主了。
可当男人转过头时,苏茵看着沉沉黑夜中,荧荧月光下,男人俊朗的脸和挺拔的鼻梁…上面有些伤痕。
“你,你怎么了?”
顾承安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姑娘猛地退后两步,像是有些害怕自己。
他唇角一弯,却牵动伤口:“你怕什么?我这是为民除害。”
他丫的孙正义,干坏事被胡立彬和何松平撞见,七八个人还追着胡立彬和何松平打,他带着韩庆文和吴达过去,两方人就这么干了一架,顾承安虽说负伤了,可也是伤得最轻的。
苏茵脑子一转,突然想起奶奶说的家属院有人打架的事儿,再看看这人的伤,怕不就是他正好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