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眉目英挺,不说话的时候便有些凶,说话时更是一副不羁的样子,现在看看他脸上的伤,苏茵突然怀疑自己前晚哪来的勇气让他证明磁带是谁的,还和他讨价还价要借磁带听。
攥着磁带的手的紧了紧,苏茵莫名有些后怕,尤其是他军装随意地挽了几l圈露出的结实手臂一看就很有劲儿,打人肯定很痛吧…
顾承安发现这姑娘真逗,前晚理直气壮要他证明磁带是自己的,后来又捏着磁带往回拿说想借来听,看着胆儿挺大,现在可倒好…
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有些隐秘的恐惧。
清亮的眼眸中漾起丝丝波澜,浓密卷翘的睫毛扑闪,分明是盯着自己嘴角和鼻梁的伤端详,而后自个儿一直在想什么…
他勾了勾唇,这是害怕自己了?
这会儿,两人都没出声,顾承安看着她从衣兜里掏出什么,双手背在身后捣鼓,捣鼓一阵有些怯怯地把个粉嫩嫩的东西塞自己手里,飞速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跑了。
“谢谢你的磁带啊,我给你保护得很好,一点儿没坏,同志再见!”
顾承安怔怔看着她跑远的背影,蓝白格子睡衣随着她奔跑的动作在空中飞舞出弧度。
自己有这么可怕?她这跑得跟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再低头一看,顾承安掌心摊着个真他丫粉嫩的玩意儿。
磁带被一张粉色手帕完美地包裹着,确实保护得很好。
——
“我艹,安哥身上怎么有这么粉的手帕!”
一帮人在何松平家打扑克牌,胡立彬输了一把被换下,眼尖地瞄到顾承安兜里的粉色一角,不怕死地从他兜里抽了出来。
旺盛的八卦欲驱使的动作让他快过了顾承安伸手
()拦住的动作。
“真是女人用的手帕吧!粉的!”吴达立马放下手里的牌,凑过来一看,甚至还带着幽幽的香味,他和胡立彬对视一眼。
双双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惊恐!
有重大情况!
韩庆文知道顾承安一向对这种事没兴趣,非常理智地分析:“不可能吧,兴许是承安买来哄钱阿姨开心的。”
“不可能,给钱阿姨买不可能买这么粉的,这一看就是小姑娘用的。”何松平想起大院里的辛梦琪最爱追着兄弟跑,立马起了猜测,“难不成是辛梦琪的?”
胡立彬激动地一蹦跶:“辛梦琪真把咱安哥拿下啦?”
顾承安一个脑瓜崩给胡立彬弹去,不过胡立彬眼疾手快,顺势一躲,没打着。
“瞎咧咧什么。”顾承安一把从胡立彬手中抽回手帕,囫囵塞回自己衣兜里,见胡立彬还想说话,一个眼神过去,这人终于老实了。
算了,哥们昨天才帮自己出了气,狠狠教训了孙正义,胡立彬还是不敢造次。
一帮兄弟个个带伤,不过想到孙正义那伙人伤得更重,这些伤就不算什么了。
何松平妹子何松玲上楼给哥哥涂药,她可心疼哥哥,拿着红药水一点点涂,看得家里没妹子的眼红。
吴达指着自己的伤口说:“我妹子也给我涂了,果然还是妹子贴心。”
胡立彬挠挠头,自己是家中独子,这回是输了啊,他靠在窗边感慨,一个不经意见到楼下经过的短发姑娘,眼睛倏地亮了,扯着嗓子叫她。
“李念君妹子,能不能给哥哥帮个忙?”
李念君上门后盯着胡立彬脸上的伤笑得前仰后合,丝毫没放过嘲笑他的机会,待听到胡立彬想让她帮忙涂药的请求,竟然也答应了。
何松平和韩庆文凑在顾承安身边嘀咕:“不容易啊,这俩冤家竟然有这么友好的一天。”
顾承安哼笑一声:“不一定友好。”
等屋里响起胡立彬的哀嚎时,兄弟们发现真不友好,关键是李念君涂药的力道太重,让胡立彬嚎个不停。
“李念君,你是不是要公报私仇?”
“我哪儿报仇了,我在帮哥哥上药啊~”
胡立彬忍无可忍,伸手去攻击她痒痒肉,李念君也不是吃素的,两人谁也不认输,互相挠起对方的痒痒肉。
“得了,当我没说。”韩庆文摊手,这两人真是冤家!
顾承安管胡立彬和孙正义的打架,可不会管他和李念君闹腾,避开两人的战场径直回家去了。
路上,韩庆文搭着他肩膀询问:“对了,你娃娃亲怎么说?我可听说…”
“别介!”顾承安立马打断他的话题,“我听到这三个字就头疼!”
前天打了一架,顾承安被父亲严厉训斥了一顿,要不是奶奶和母亲劝着,肯定得挨揍。
不过他这脸上挂彩的模样还是惹得母亲和奶奶一阵心疼,他就顶着这张受了伤仍旧帅气的脸逗两人。
“妈,奶奶,你们担心什么啊?我这脸就是疤消不掉看着也特爷们。”
钱静芳用指腹戳了戳儿子额头,怪他:“你消停点儿,少去惹事。”
“怎么是我惹事,孙正义他就不是个东西…”
“行了,还想惹你爸不高兴?”钱静芳摸了摸儿子这张俊朗的脸,看着上头青一块红一块的不禁心疼,“我给你擦点红药水。”
“别,妈,您歇会儿!您儿子哪能那么弱,这点小伤擦什么药啊!”顾承安顶着伤也神气得很,下巴一抬,很有老爷子当年的风采,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钱静芳拗不过儿子,可想起公公一直惦记的娃娃亲,又惆怅起来,“你爷爷定的娃娃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