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足,喝完一杯后,又拿着杯子去找商叙讨要。
商叙只给她倒到第三杯,调酒的动作就开始犹豫,朝着她摇了摇头:“你不该喝了,温舒白。”
“哪有你这样的老?板?”喝酒有点上头的温舒白不满道,“有生意不做,是不是傻?”
她说着,就把?包里?的东西都翻腾了出来,又去找手边的vip卡。
她把?vip卡放进商叙的手心,想了一阵,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啊,我忘了我是拿着卡进来的。如果我喝多?了,你是不是会赔钱?”
商叙被她问得哭笑不得,倒也不好再?阻止下去,便又给她倒了杯酒。
又两三杯下去,温舒白是真的醉了。
半醉半醒间,她看?着吧台处为?她调酒的商叙,似乎越看?越顺眼。
她不许商叙再?调酒了,霸道地要他坐下,陪自己一起喝酒。
怕她醉得更深,商叙给她开了果酒,而?他自己所拿的酒,度数却并不算低。
他陪着温舒白喝酒,却始终斯文克制。他以为?吸引温舒白的该是儒雅气质,于是一直在努力佯装。
却不知他的眉眼已有足够的吸引力,诱着温舒白一直往他的方向?瞧。
“你干嘛穿这么多?呢?”温舒白突然皱着眉道。
酒后的女孩胆子比平时还要大,眼神也不闪躲,就这么站了起来,眯起眼睛端详着面前坐着的男人。
桃花眼是含情目,饮酒后眼尾微微泛红,似乎动情,只是他的衬衫又如此齐整地扣着,显得清冷禁欲。
“就是你……”温舒白已握不稳酒杯,醉眼朦胧下,竟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要不要和我订婚?”
他们离得那样近,仿佛她微一侧身,就能吻到他的眼睛。
商叙敛眸低眉,似在隐忍,却始终未曾躲开她逗引自己的手臂。
好半天后,温舒白松开了手,很是遗憾:“为?什么不答应我?你不愿意吗?”
她看?到商叙皱着眉,似乎正在为?此很是困扰。
于是她预备收了心思,却又听到商叙哑声问道:“温舒白,你真的看?清了我是谁吗?”
“你是商叙。”她回得坚定。
大脑有了一瞬间的清明,她继续道:“帮帮我吧,商叙。明天是订婚宴,我不能一个人过去。”
温舒白隐约想起有次她和许佳宁聊天,说起订婚的事。
那时她刚好在手机上看?到了一则未婚夫订婚前出轨的新闻,还和许佳宁开起玩笑。
“如果是我,反正婚一定是要订的,大不了换个人。”
到了今晚,想不到她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经历相同的当事人了。
她知道不会影响订婚甚至结婚,可她觉得膈应。或许有些人能够忍得下,可她只想悔婚。
她想,如果要换人,她必须换个比陈彦迟强出百倍的人。
一个让旁人不敢说是非,甚至连她的父母,都不敢轻易否掉的人。
思来想去,竟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便是商叙。
“可我为?什么要和你订婚?”商叙问道。
不出温舒白意料,他是个真正的商人,即使仗义出手,也要提前顺道掂量一番,不会做赔本买卖。
她深思一阵,说出好处:“我知道你父母一直催你结婚,催得比较紧。”
这是实情。
商叙的父母年?事已高?,是很盼望儿子早点成?家。
偏偏商叙到了二十七岁也不曾结婚,甚至连个恋爱也没谈,是个南城世家圈子里?的“异类”。
如果不是众人怕商叙,一些议论声,估计早就在私下传了。
但因为?利益牵扯,他们不敢说半句,最多?殷勤地帮商叙牵线搭桥,介绍豪门?千金,可往往又惹商叙不高?兴,最终悻悻铩羽而?归。
一来二去,众人都没了做“红娘”的心思,只猜想着,商叙或许是独身主义。
商叙自己急不急,是不是独身主义,温舒白不知道。
可温舒白听说过,商叙的父母这两年?很着急,而?商叙很是孝顺。
“我们订婚,只给父母一个交代。私下里?,我不会干涉你任何事,你也一样。”温舒白和他打?着商量,“你觉得好不好?”
她给商叙留足了考虑的时间。商叙不一言,看?上去确实是在权衡利弊。
几?分钟后,他慎重回复道:“成?交。”
在话音落下的同一秒,温舒白朝他伸出了右手,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下意识回握,温软在手,力道情不自禁重了些,随后又立即松开了手,客气而?疏离地朝她颔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