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该高?兴,可却没有,只是一个?短短几分钟的假想,她就受不了了。
她怅然若失,转头去看正在开车的商叙,意识到他一直在自己身旁,她才安下心来,闭上眼眸准备小憩一会儿。
殊不知旁边的商叙也正在想刚才祈福的事。
余光看她闭上眼,跟着?联想起,他在祈福时也曾悄悄望了她一眼。
那时她闭着?眼眸,显得温婉恬静。她如此美好,让他的祈愿都不自觉地倾向她。
愿父母安康,是人之常情。
而除却此项,商叙的愿望,几乎全是围绕着?温舒白。
他为了心爱的女孩,虔诚跪拜满殿神佛,久久祈福,长跪不起。
他愿温舒白许下的愿望能够全部实现,为此在心里念了无数遍。
而他终究还?是怀着?私心,有着?关于自己的一求。
他愿他得偿所愿,求得温舒白对他动心。
祈愿结束时,他自己都觉得他贪婪。明明已?经机关算尽,让温舒白来到了他的身边,成了他的妻子,他却还?嫌不够,偏执地希望温舒白爱上自己。
温舒白正在树下等他。
他走向温舒白时,心里已?起了一丝愧意,但当温舒白朝他伸出手,主动拉住他时,他的心底又是一片粲然,犹如烟花盛开。
商叙一时在想,或许他的愿望真的在一点点灵验了。
他开着?车,其实不能分心,于是将思绪强行收回。
因始终记着?温舒白在休息,他将车开得很慢,好让她睡得踏实些?。
一路到了家,就连进院之后,他都不舍将她叫醒,将车停在院里,默默陪她许久。
温舒白半梦半醒,觉得颈椎不舒服,正在用手摸着?找枕头。
摸到商叙的脸时,她终于恢复了清明的意识,睁开惺忪的睡眼,恍惚地望着?眼前的商叙。
“看来这么?睡,确实不舒服。”商叙收回了撑着?的手臂。
刚醒的人,脑袋是没那么?灵光的。
她看到商叙下了车,却没跟上他,而是仍坐在车里。
商叙转了半圈,去帮她打开车门,瞧见她正在呆,倒是笑了笑,倾身过去,将她从车上抱了下来。
“商叙,你干嘛!”
被?商叙抱住后,温舒白算是彻底醒了,慌着?捶了下他的后背。
“不是累了吗?”商叙低声?问她,“只是想抱你回家而已?。”
她侧过脸去,瞧见他那双桃花眼在灯光下似乎蒙了层水雾,透出委屈无辜。
惹得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对商叙的举动太?过大惊小怪。
“可……可是我醒了,你这样抱着?我,显得我们……”
温舒白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但仍认为这是有点不合适的。
商叙却接道:“抱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回家,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很是坦然,甚至有些?义正词严。
趁着?温舒白在思考他的话,他迈开步子,抱着?温舒白往别墅走去。
“而且也不是第一次了。”走在路上,商叙突然补了句。
“什么?意思?”温舒白又一次蹙了眉。
有些?记忆,似乎要苏醒了,但她隐隐觉得,那些?对她“不利”。
下一秒,商叙果然附耳过来,笑道:“订婚前夜,我也是这么?抱着?你回家的,你还?要我改口。都不记得了吗?”
温舒白跟着?回忆了起来。
那晚她在雾色酒吧喝醉了,是商叙送她回家的。
商叙下了车后,见她瘫软在车内,没法自己下去,便抱着?她将她送回家。
她跟着?想到,她那时起了脾气,还?硬要商叙唤她“公主”,商叙竟没反抗,还?真唤她为“公主殿下”……
又想起回家时,商叙将她交给了她的父母。
也就是说,订婚前的那一晚,她父母就看到了商叙抱她的那一幕……
温舒白不敢再想了,闭着?眼睛,将自己埋进商叙的怀里,道:“什么?你抱过我,那晚的事,我一丁点都没想起来。”
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又莽撞地依在他怀里,终究回过神来,觉得实在不妥,复又挣扎起来。
商叙连忙哄她:“我也全不记得了,公主殿下。”
如果真不记得,又怎么?会这样称呼?
温舒白又羞又恼,抬起头,双眸正视着?他:“商叙,你在叫我什么??”
她的语气中带着?警告,可精明的商叙却在今晚显得木讷,硬要重复:“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