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渊回头,给了她一个抵触的眼神,万分嫌弃地上床裹紧了被子。
“暗影。”他低喊了一声,皱眉问:“他们一直在院子里?”
池鱼闭眼,着高热的脑袋开始混沌起来,闷得她很想吐。天地间一片黑暗,她走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看见一丝光。
这声音是干什么的,沈弃淮比谁都清楚,当下就是一呆,整个人冷静了下来。
“池鱼,到我身边来。”
“啊……不要……疼……”
熟悉的声音,她一听见就下意识地往那边跑,果然,没跑两步就看见了沈弃淮站在那里,温柔地朝她伸手:“过来。”
一脚踹开瑶池阁的大门,沈弃淮沉着脸刚要作,就听得那主屋里传来女子的娇啼声。
心里一喜,她立马冲上去,像往常一样,死死地抱住他。
竟然装神弄鬼重伤幼微,安的到底是什么心?!
“王爷。”池鱼高兴地道:“我刚刚做噩梦了,梦见幼微背叛了我,您下令烧死我!”
沈弃淮不是个傻子,幼微没见过沈故渊师徒二人,不知情也就罢了,可他见过。要说有谁和宁池鱼一模一样,那只能是瑶池阁那个池鱼。
“傻瓜,做噩梦还这么开心?”沈弃淮摇头:“莫不是睡傻了?”
“王爷!”余幼微很是不满,想要他陪,可沈弃淮走得极快,转瞬就没了影子。
“因为是梦,所以我很开心啊!”池鱼又哭又笑:“您不知道,我在那个梦里有多绝望,快要死掉了……是梦就好,是梦就好!”
眼神沉了沉,沈弃淮起身就往外走:“你先疗伤,我去瑶池阁看一眼。”
“你真傻,我怎么舍得烧死你?”沈弃淮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我马上就要娶你过门了啊。”
“是啊。”余幼微咬唇,楚楚可怜地道:“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模样当真是一样,连语气都相似。要不是池鱼已经入棺,我还真要以为是诈尸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早想到这一点,我就能更快从那个噩梦里醒来了啊,我真笨!”池鱼激动得忍不住拍手。
微微一愣,沈弃淮皱眉:“你是说,扮成池鱼?”
然而,这双手一拍,却没有痛感。
“怎的伤成这样?”沈弃淮大惊,连忙传了大夫,就听得余幼微哽咽道:“有人看小女不如意,扮成池鱼的样子,企图吓唬小女。可小女对池鱼真心一片,她哪里能得逞?所以就伤了我。”
池鱼一僵,缓缓低头看了看,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疼得眼泪直流,余幼微也没心思多废话,让人将她抬回悲悯阁,抓着沈弃淮就哭。
不痛。
“小姐息怒。”护卫连忙拱手:“卑职们定当全力追查。”
抬头看了看,沈弃淮已经没了踪影,天地间独她一人,绝望地看着这个梦境。
“我眼花?”余幼微捂着摔断的手,气急败坏地道:“我眼花能把自己的手给摔断了?!刚刚分明是有刺客,你们若是抓不住,我便回禀王爷,治你们的罪!”
悲极反笑,池鱼笑得前俯后仰,眼泪横流。
“小姐,会不会是您眼花了?”青兰皱眉道:“外头也不见有人,这里头也没有。”
“我真傻,真傻啊……”
护卫领命,将灵堂翻了个遍,然而的的确确是没人。
屋子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最后干脆就变成了嚎啕大哭,吵得沈故渊不得不睁开眼,披衣下床。
“定然是藏起来了,给我搜!”余幼微疼得脸都扭曲了,表情狰狞恐怖:“这世上没有鬼,只有人装神弄鬼。敢伤我,我要她抵命!”
“喂。”皱眉看着软榻上做梦都在哭的人,沈故渊很生气:“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吗?两个时辰也行啊!”
然而,就算他们动作再快,灵堂里那抹影子也消失得没了踪迹。
宁池鱼双颊嫣红,脸色惨白,眉心拧成一团,眼角的泪水不断漫溢,滚落下来打湿一大片枕头。
“是!”王府的护卫训练有素,立马用最快的度将灵堂四周完全封死。
“还哭呢?”沈故渊以为她醒着,伸手就将她拎起来想教训一顿。
听见护卫的声音,余幼微立马变了面目,抱着手臂狠戾地喊:“围住四周,别让她跑了!”
然而,手碰着她的肩膀,触手滚烫,比先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