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秋日会了,沈故渊并没有完成承诺,今晚一定会逃。”池鱼认真地道:“王爷千万小心。”
“好。”沈弃淮很是好说话:“去休息吧,本王要进宫一趟。”
沈弃淮胸有成竹:“本王知道他武功很高,但京城全部的守卫都已经准备就绪,就连官宅里的护卫都被本王调来不少。他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走得掉。”
“有些累了。”她回过神,没有抬头:“我可以再回去睡会儿吗?”
“那池鱼就提前祝王爷,得偿所愿。”池鱼颔。
“池鱼。”沈弃淮好奇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哈哈哈!”沈弃淮心情极好,伸手拉过她,目光深邃:“多亏有你,池鱼。”
她到底是傻了多少年,才会觉得身边的人都是对她抱有善意的?这些人……要么背后提防她,要么苦心算计她、利用她。在他们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
“王爷过奖。”池鱼看着他微笑:“只要能让该死之人遭到应有的报应,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结果……竟然是骗她的?
沈弃淮一愣,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眼里好像有恨意。可再仔细看看,又好像是他眼花了。池鱼看着他的眼神,分明是充满爱慕的。
十年前,沈弃淮不是这么说的,他说她名“池鱼”,为了让她不孤单,老王爷弄了大鱼回来陪她。所以她常常来看这大鱼,也对老王爷感念于心。
疑惑了一瞬,他也不去多想了。今晚,可是个关键的时候。
身子僵了僵,池鱼有点茫然。
夜幕笼罩下的悲悯王府安静得很,然而,子时刚到,一阵兵器碰撞之声就从瑶池阁响起。
“还能有谁。”沈弃淮笑了笑:“自然是故去的池鱼郡主。相传宁王妃生郡主之前,梦见了池塘里的大鱼。池鱼,池鱼之殃也。司命说是个不详的兆头,于是宁王爷给郡主取名池鱼,希望以名克命,消灾免厄。她要来王府之前,镇南王怕她坏了府上风水,所以也特地弄了这么一条大鱼回来。”
“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看着面前的沈故渊,云烟冷笑:“三殿下这大半夜的,带着这么多东西,是要去哪儿啊?”
“哦?”池鱼挑眉:“谁有这等荣幸啊?让老王爷这般费心。”
沈故渊一头白被夜风吹得翻飞,衣袍烈烈,背着包袱朝他嗤了一声:“我出去走走,也轮得到你来管?”
微微一顿,他收回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道:“是啊,这是府里年龄最大的锦鲤了,是很多年前,有个人来府上的时候,镇南王爷特地让人高价买回来的。”
“王爷吩咐,让吾等誓死保护殿下周全。”云烟拱手:“外头险恶,王爷还是留在瑶池阁吧。”
“是害羞了吧?”沈弃淮轻笑,伸手想拉她,却见她惊呼一声躲开了他:“哇,这条鱼好大啊。”
“我想走,你以为你们留得住?”勾了勾唇,沈故渊飞身就越出了院墙。
嘴角抽了抽,池鱼觉得自己对着这张恶心的脸完全笑不出来,只能低头,声音尽量平稳地道:“花园里的菊花开了,我起身就想着去看看。”
“拦住他!”云烟沉了脸色:“要活的!”
“你去哪里了?”沈弃淮站在前庭的大鱼池边回头看她,眉目甚为温柔:“一起身就不见你人,本王很是担心呢。”
“是!”
然而,进门之后,她现自己多虑了。
悲悯王府瞬间就热闹了起来,沈弃淮披着外衣听着,勾唇一笑,倒了杯热茶自顾自地喝。
进门之前,池鱼还有点忐忑,毕竟昨晚的经历算是恐怖,她担心沈弃淮都记得。
京城大乱,睡的迷迷糊糊的百姓压根不知道生了什么,就只感觉官兵来来往往,整个京城鸡犬不宁。到天亮的时候,一切仿佛才终于平息。
“哦!”立马跳下床,池鱼梳洗一番,换上旁边屏风上挂着的新衣裳,然后先往王府走。
天大亮之后,便是秋日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没听说过的东西多了去了。”瞥她一眼,沈故渊不耐烦地道:“吵醒了我,你还想继续睡呢?赶紧起床收拾,回王府去。”
国库重地,幼主坐玉阶龙椅之上,沈弃淮立于他身侧,四大亲王都分坐两边,朝中重臣也来了不少。
“什么迷药能这么厉害啊?”池鱼眨眼:“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本是不该有这么大的阵仗的,但沈弃淮说,今日是刚回来的三皇子立的头一功,自然越多人在场越好,便于他树立威信。于是所有人都被请了来。四大亲王稍微知道点情况的,都明白今日沈故渊在劫难逃,故而本也有不想来的。不料沈弃淮竟然挨个亲自去接,叫他们想躲都不行。
“用迷药呗。”沈故渊别开眼:“只许他下药,不许我下药不成?”
孝亲王满眼担忧,拽着身边的官员就开始说:“今年雨水不算很好,收成怕是不太好啊。”
嗯?一听这话,池鱼回过神来,瞪眼看他:“这是怎么做到的?”
“亲王此言差矣。”沈弃淮笑了笑:“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定然能如三皇子所愿。”
心情很好地下床穿衣,沈故渊系着系带,不咸不淡地道:“沈弃淮我帮你处理好了,他今日睡醒,只会当自己已经与你圆房。”
“朕的圣旨已经写好了。”龙椅上的幼主奶声奶气地道:“弃淮皇兄也该改口了,他是王爷,封号仁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