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字还没落音,脸上“啪”地就挨了一巴掌,声音清脆。肌肤麻木了半晌之后,火烧火燎地疼起来。
余幼微什么也不知道,茫然地看着他:“动什么手?朝谁动手?”
“你……”余幼微很是不敢相信,捂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打我?”
沈弃淮只犹豫了片刻,就侧了身子对着余幼微。
“逼不得已。”沈弃淮皱眉:“这是宁池鱼告诉我皇陵下落的条件。”
举了两个时辰的匕,池鱼其实手很酸痛,基本已经动不了了,然而她还得保持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能让对面的人瞧出端倪。
“所以你就当着她的面打我?!”眼泪涌了上来,余幼微恼恨地道:“我在你心里,就比不上一个皇陵?”
“不要解释,直接动手吧,不然我可就要说话不算话了。”
“那当然是比不上的。”池鱼听得笑了出来:“皇陵里有他要的东西,你充其量只是他利用来拉拢丞相府的棋子罢了。”
“我想从她那儿知道皇陵的下落,所以没有杀她。”沈弃淮想解释,但只说了这一句,就听得对面的宁池鱼道:
沈弃淮皱眉:“你别听她的。”
距离很远,但这个人,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余幼微的表情顿时紧绷,走到沈弃淮身边问:“怎么回事?”
“好,我不听她的!”余幼微深吸一口气,眼里恨意不减:“那你亲口告诉我,我和皇陵,你选哪个?”
话没说完,她就看见了对面不远处的宁池鱼。
来了来了,女人最喜欢问的问题来了,池鱼好笑地看着他们,跟看猴戏似的。
太阳当空,余幼微抱怨地道:“做什么来这地方?这么远……”
余幼微这个人最好颜面,以他们现在的立场,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受辱的,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所以师父提这个要求,简直是又狠又毒,直接会把余幼微给弄崩溃。
从这里回京城去接人,走得快也要半个时辰,更何况接的是余幼微,余大小姐向来吃不了苦,定然是要坐软轿来的,再加上出门收拾打扮,宁池鱼看见她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
沈弃淮有些不悦:“现在有大事,你的小性子能不能先收一收?”
于是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旁边的人也一直没敢动。
“小性子?”死死捂着脸,余幼微大喊:“你打我还说我耍小性子?沈弃淮,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那个贱人,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反过来打我?”
池鱼没松手,她知道沈弃淮的功夫不弱,压根不能有丝毫懈怠。
“我怎么帮你的你不记得了?你是靠着谁才能在朝里呼风唤雨?如今竟然你为了宁池鱼一句话打我?”
比起皇陵里的东西,让她出口气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沈弃淮叹了口气,佯装宠溺地看着她:“拿你没有办法,你放下刀,他们已经去找人了。”
聒噪的声音响彻整个山林,沈弃淮不耐烦了:“来人,先把王妃带回去。”
池鱼放松了些,勾唇道:“皇陵里只我一人出来,也只有我可能会告诉你皇陵的位置,现在我只想出口气,然后咱们两清,这都很难吗?”
“你休想!”余幼微哭了出来:“今日你不与我说清楚,别想甩掉我!这么大老远接我过来,就为了让我挨一巴掌,还是打给宁池鱼看的!沈弃淮,你是畜生吗!”
沈弃淮黑了脸,很是不悦。
脾气上来,什么话都敢骂,沈弃淮沉了脸,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是不会要我死。”池鱼点头:“但你会折磨我,让我说出皇陵的下落。那现在我们就来看看,是你的人跑得快,还是我的刀子快?”
“啊!”尖叫一声,余幼微气得语无伦次:“你疯了……我……我杀了你……”
微微一顿,沈弃淮眯眼:“我又不会要你死,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王爷。”池鱼笑得欢:“瞧瞧您王妃这泼妇一样的模样,现在有没有点后悔啊?”
池鱼冷笑一声,拔出匕横在脖子上:“你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
沈弃淮没吭声,让护卫硬生生地把人给拖拽上轿,飞快抬走。
说是这么说,背在背后的手却是朝旁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上前把宁池鱼抓住。
“你要的事情我办到了。”沈弃淮看向宁池鱼:“现在是不是该你履行承诺了?”
“看见了。”沈弃淮勾唇:“本王这就让人去把幼微带过来。”
“好说。”池鱼随手一指:“皇陵在那边。”
“王爷瞧得见我了吗?”在高处停下,池鱼面无表情地问他。
哼笑一声,沈弃淮道:“你当本王是三岁孩子?先前就在山头上装神弄鬼,现在还想随意指个地方骗本王?”
沈弃淮正等得不耐烦,冷不防地看见了远处那一抹红白相间的影子,眼睛一亮!
池鱼眨眨眼:“那我带你们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