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可真让人安心,池鱼胆子瞬间大了起来,轻功几步跃下小山坡,直往沈弃淮的方向奔去!
带着去,人在他们手里,怎么都翻不出花样来。沈弃淮很赞同这个法子,上前来亲自抓住她的手。
沈故渊勾唇一笑,将她拎起来抖了抖:“背挺直了过去,有我在呢。”
“啊呀,疼。”池鱼皱眉:“手僵了,您松开。”
池鱼心里一紧,有点慌张地看了旁边一眼。
“松开不就跑了?”沈弃淮亲手将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然后道:“你跟着沈故渊,变了不少,本王得防着你了。”
但,他可从来不做亏本生意,想空手套白狼?沈弃淮嗤笑一声,朝山头那边喊:“你先下来说话,躲躲藏藏的,就算幼微来了你也看不清楚。”
“师父听到您这声赞美,一定很高兴。”池鱼咧了咧嘴。
沈弃淮不是省油的灯,但宁池鱼说这种话,他的确是信的。女人都一样,喜欢感情用事,她们眼里才没有什么家国天下,有的只是自己的虚荣颜面,比起皇陵,在宁池鱼眼里,肯定是先在余幼微身上出口气更重要。
往前推了推,沈弃淮没想跟她废话:“带路。”
会吗?池鱼有点怀疑。
池鱼点头,深吸一口气,朝着罗藏山最高的山头的方向走去。
“你不懂。”沈故渊轻哼一声:“男人就是喜欢听这种话,尤其是沈弃淮这种自负的男人,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他觉得很正常。”
有人质在,沈弃淮也没怀疑什么,亲自押着她走,穿过一片森林的时候,却怎么都走不出去了。
“师父。”她哭笑不得地小声道:“您这话说得也太恶心人了!”
太阳渐渐偏西,沈弃淮有些狐疑地道:“你是不是在带着我们绕圈?”
这话听得宁池鱼忍不住作呕,沈故渊瞪她一眼,嫌弃地收回手。
“不是啊。”池鱼耸肩:“这片森林我刚刚过来的时候还很轻松,现在不知道哪里走岔了。你们要是不信,就自己找路,先走出这片森林,我再继续带路,行不行?”
“就凭这么多年,池鱼一直对王爷忠心不二。就凭这么久了,池鱼从来没能忘记王爷。”沈故渊娇滴滴地道:“池鱼只是心里有怨罢了,王爷让池鱼把这怨气消了,池鱼依旧是您的人。”
这小脸上满是坦诚,好像心愿已了,再没有骗他的理由。
“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沈弃淮冷笑。
沈弃淮抿唇,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派别人去探路。
池鱼听着这话都吓了一跳,眨眨眼看向旁边说话的自家师父,后者轻轻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四周留下来的士兵都坐得远远的,只池鱼坐在沈弃淮旁边。大概是无聊了,沈弃淮突然开口道:“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池鱼”的声音里带笑:“皇陵的位置我告诉王爷也无妨,只要您把您的王妃带来,替我打上她一巴掌,皇陵的位置,我立马就招。”
池鱼顿了顿,垂眸:“说这个干什么?王爷又想笼络我?”
“王爷若是不派人来抓我,如何会被戏耍呢?”
“谈不上笼络。”看了看夕阳的余晖,沈弃淮低笑:“我只是突然有点怀念。”
再这么下去,他身边的人非被支完了不可!
终于没有自称“本王”了,不知道是不是落日的原因,沈弃淮整个人柔软了不少。
脸黑了一半,沈弃淮怒道:“你玩我?”
“当时你穿着嫩黄色的裙子,站在家奴的腿边,怯生生的,实在很可爱。我瞧着就在想,这小姑娘怎么和我一样可怜,没家人了,要寄人篱下。”
然而,去探查的人刚刚消失不久,琴音又跳了个山头,依旧是池鱼的指法,他听过,很是熟悉。
“多年之前我到镇南王府的时候,心里也是慌张又不安,当时身边只有陌生的镇南王爷,我连个可以拉裤腿的人都没有。所以看见你的时候,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慌,于是我朝你伸手,说带你去看池塘里的大鱼。”
他只带了很多人,支开一部分,沈弃淮觉得没什么问题。
池鱼很想装作没听见,然而沈弃淮竟然开始喋喋不休。
“是。”
“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干的第一件坏事吗?你偷包子被打了板子,我出来的时候,和你一起,往老王妃的院子里放了蛇。”
去探查的人还没回来禀告,沈弃淮也不清楚情况,想想先前被那海螺坑了一整天,他沉了脸,吩咐旁边的人:“那边山头也带人去看看。”
终于忍不住皱眉,池鱼道:“你放的,不是我们。”
微微一愣,沈弃淮有点讶异了,方才还在他朝着的东南方向的山头,这会儿怎么就去了东北方向?这两个地方相隔甚远啊!
“哈哈哈。”沈弃淮失笑:“你胆子小,可不就只有我放吗?你也没拦着我。”
然而,半柱香之后,“宁池鱼”的声音在另一座山头响起:“一边让我信你,一边让人抓我,王爷真是好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