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了。”沈故渊淡淡地说着,却出手如电,猛地一掌拍在沈弃淮的胸口,将池鱼扯了回来。
惊恐地睁大眼,池鱼停下了步子,使劲扯着他的手。
两人之间本还有些距离,但沈故渊动作实在太快,沈弃淮连躲避都没来得及,胸口就是一疼,手也是一松。
“去死。”沈故渊平静地道。
池鱼扑在沈故渊怀里,眼睛亮亮地问:“咱们是不是成功啦?”
“去哪儿啊?”池鱼扁嘴。
“嗯。”沈故渊点头:“你可以好生休息了。”
“还不是因为你笨?”把幼帝塞进孝亲王怀里,沈故渊拎着她就往外走。
池鱼一脸惊讶:“师父连我一晚上没睡都知道?”
她怎么判断啊?抬头看了看这虽然宽大却不见天日的皇陵穹顶,池鱼哭笑不得:“师父您歧视我!凭什么只凶我?”
“我就在你旁边不远的地方。”
然后扭头朝池鱼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不会判断?”
感动地看他一眼,池鱼倒在他怀里就睡了过去。
沈故渊温柔地哄了幼帝一声:“够了。”
清冽的梅花香,闻着就让人安心。
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一人抓他衣襟,一人抓他衣袖,眼里都是同样的困惑。
师徒俩的对话可轻松了,但眼下的形势却是剑拔弩张。沈弃淮看了沈故渊一眼,现他没带什么人,于是矛头还是先对准了旁边的南稚:“是余丞相让你来的,还是余幼微让你来的?”
两日?池鱼竖起了耳朵,立马站起来好奇地抓着他的袖子:“两日就够了吗?”
“王爷这话怎么说的?”南稚道:“卑职是武官,忠于陛下,哪有别人话的道理?”
“能。”沈故渊点头:“陛下给我两日的时间,好不好?”
这句话一说出来,沈弃淮就明白了,南稚不是开玩笑来拦他,是铁了心的。
“皇叔。”幼帝伸手扯着他的衣襟,委屈巴巴地问:“咱们还能出去吗?”
三万护城军,他不是对手。
沈故渊回头扫了她一眼,池鱼立马伸手捂住了嘴,眼睛嘿嘿嘿地笑成了月牙。
捏了捏拳头,沈弃淮道:“我与你也算亲家,咱们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商量?南统领,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看见他,池鱼松了口气,忍不住小声嘀咕:“六岁还不是小孩子?也就你说得出口!”
南稚也是个明白人,眼下大局在握,倒也有风度,颔道:“王爷但说无妨。”
“陛下不是小孩子了。”沈故渊道:“一国之君可不能轻易落泪。”
沈弃淮眼波流动,将南稚拖到旁边一顿纠缠,拖延了半个时辰,季亚栋就带人赶到了。
梅花的香气带着雪的沁凉扑过来,幼帝愣了愣,泪珠儿都挂在眼眶上了,看见面前的人,愣是没落下去。
“喝——”罗藏山下顿时兵声震天。
一双手从旁边伸过来,抱起了软绵绵的幼帝团子。
池鱼吓得抖了抖,睁开眼却现,他们已经回到了皇陵里。
说着说着就要哭出来了,池鱼吓得双手抱头,就差给他跪下去了!
“外头怎么样了?”一看见他们,孝亲王立马就迎上来问。
吸吸鼻子,幼帝委屈地道:“可是朕想回去了嘛……”
沈故渊勾唇:“狗咬狗,给他们一天的时间打,咱们晚上趁乱就能下山。”
“您千万别哭!”池鱼慌了神,连忙朝他作揖:“陛下,惹哭您可是大罪,我给您当了一晚上的肉垫子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哭啊!”
“太好了!”众人欢呼。
幼帝不高兴地嘟着嘴,眼里满满涌上了泪水。
沈故渊皱了皱眉,对他们这么吵闹表示了嫌弃,抱着池鱼就去了个安静的墓室,让她继续睡。
眼下的形势,被找到了就是一个死,只能躲在这里等援兵。但算算密信传出去和各路王爷赶来的度,起码也要三四天。
“师父。”池鱼打着呵欠道:“我其实还能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