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贴身放着。”
严琛打开盒子,是两枚戒指。
对戒的样式有点眼熟,安奕细想:“这个……你是不是戴过?”
记得春天在津海艺术银行见面那次,严琛递手过来想和他握手,男人指节上戴了东西,他当时还以为严琛有了新恋情。
“嗯,戴过。”严琛说,后来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可悲,他又摘了。
严琛拿出那枚圈口稍小一号的戒指,铂金戒圈上镶着蓝色碎钻,满天星似的铺满戒圈。
“这是以前送你那条项链的主钻,重新做了切割,镶在戒指上。一直想送给你。”
安奕“啊”了一声,想起他曾在慈善晚宴收到的那枚做成胸针样式的纪念徽章:“徽章上的也是那颗蓝钻么?”
严琛点头,很轻地笑了下:“还好你收下了,算作弊吗?”
安奕跟着笑,没说算还是不算。
“那……”严琛捏了捏安奕的指尖,“试一下尺寸吧。”
安奕欣然答应:“你帮我戴吧。”
其余手指收拢,只留一根手指在外面。
严琛眼眶微热,因为安奕留给他的,是无名指。
胸口怦怦跳的很快,严琛神情郑重,将戒圈套住那根白皙修长的手指。
尺寸刚刚好。
戒圈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蓝色光芒。
“好漂亮,”安奕扬手冲严琛晃了晃,“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说着,他把另一枚戒指套进严琛右手,“这么好看,以后别摘了。”
因为这枚安奕亲手套上的戒指,严琛一整天时不时就举手看一下,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晚上安奕做了他最爱吃的芙蓉羹,严琛有点得意忘形,哄着安奕把人挤在阳光房的落地玻璃上,胡来了好几次。
漫天星光洒落在汗湿的脊背,风铃在头顶叮当作响,温室内的玻璃上凝结出的湿润雾气,最后被两只十指交扣、戴着同款戒圈的手掌拂乱。
这天晚上,刚入住阳光房正打算入睡的玄凤鹦鹉,被迫学会了两句话。
一只学会了叫“宝宝”。
另一只学会了让“严琛慢点”。
安奕在澜山别墅住了四天,觉得再住下去,恐怕除夕都要在床上度过,于是赶在除夕前一天,他回了风嘉园。
严琛本想送他回去,但安奕严词拒绝了——憋了五年再度开荤的男人太恐怖,他得缓缓,否则就是换个地点上床,根本没区别。
恰时,严珩打电话来,让严琛回老宅过年。
安奕也让严琛回去,一年到头不露面,有点不太像话。
“那好,”严琛现在最听安奕的,“明天下午我去接你,一起去看小雅。”
安奕点点头:“好的。”
严琛把安奕送到街口,安奕下车前被严琛扣着后脑吻了很久,两人才道别。
回到老宅,严琛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爸把拐杖杵得震天响:“落棋不悔懂不懂!你都六十的人了怎么还干这种事!”
另一道爽朗的笑声紧随而至:“你老花眼了吧,我那不还没落呢嘛,你急个屁。”
严琛走进去,看见客厅的鱼缸边,两个老头正在一边晒太阳喝茶,一边下棋,他客气地叫了声“齐叔叔”。
齐方源看过来,嘬了口茶壶细嘴,挑眉“嗯”了一声:“小琛回来啦!你这个大忙人,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严经纬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瞎忙。”说着他又往严琛身后瞄,“人呢?”
严琛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问安奕。他说:“别看了,就我自己。”
严经纬瞪大眼,齐方源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怎么没把人带回来?我就是想看一眼,这才忍着跟你爸这个臭棋篓子坐了一下午。”
“说谁臭?刚才悔棋的是谁?”
“都说了你老花眼,配副老花镜吧我的老哥哥。”
“……”
两人斗嘴是常态,严琛不参与,也不想旁听。
他下楼去酒窖,打算找瓶好酒等明天给安奕带过去,经过娱乐厅,看见齐文星正在打电动。
严琛过去,把齐文星的耳机摘了,开门见山地问:“筹备组成员定下来了没有?把章明从津海抽调到厦川这边来,他在艺术银行的经验足。”
“……哥哥,明天过年呢,好歹等过了初八再谈工作行不行?”齐文星翻他个白眼。
严琛坐在他旁边,拿起手柄。齐文星调出上次两人比赛的游戏存档,又想起什么往门口看了一眼,“安老师呢?你没把他带回来啊?”
严琛把白眼还给他:“少打听。打不打?”
“打打打。”齐文星笑着说,“你是不是还没把人搞定呢?说真话,这些年我还没服过谁,但安老师是真让我服气,看起来温和无害好欺负,但把他惹急了,是真难哄。”
严琛突然站起来,一声不吭踢了下齐文星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