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专注的投入进声乐的世界里,歌声轻快透着无边的欢喜。
今日伺候在廖老夫人院子里的人都莫名的喜悦,连干活儿脸上都挂着笑意。
那种轻快和喜悦自然的从心底升起,她们彼此问起来,“今日有什么高兴的事儿啊?”
却又都说不出具体为了什么事儿欢喜,总是就是心情愉快。
就连做起事情来,都比平日更轻松,也更有成效。
梅娘暗自诧异,“也没有见玉儿对那花做什么呀?她甚至不曾摸一摸那枝叶。”
秦良玉一时冲着那花盆歌唱,一时又看着外头渐浓的秋日歌唱。
鹿邑比济阳郡靠北,如今济阳郡的叶子只是黄了一大半,而鹿邑的植株好似已经做好了过冬的准备。许多树上已经光秃秃的了。
梅娘觉得奇怪,玉儿断断续续的唱了一日的歌,竟也不觉的累?
更奇怪的是,廖家没有一个仆从来提醒她,虽说大陈以声乐为美,毕竟在旁人家中做客,总是这般唱,难免叫人听的厌倦。
可廖家的家仆没听倦。
梅娘去陪廖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回来的时候竟瞧见许多人都围在秦良玉的窗户外头,凝神听着。
秦良玉唱歌的声音不是很大,于是窗户外头安安静静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众人脸上尽都是一副陶醉的神态。
鹿邑如今的声乐已经达到这种程度了么?
就连伺候的仆从都懂得欣赏声乐的美好与奇妙了?
还是说,廖老夫人家的仆从格调非常的高?
梅娘诧异的回到自己房里,隐隐约约的听了一会儿女儿的歌声,她心里的那些担忧和仇恨,似乎都变轻了。
她蹙起的眉头也舒缓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秦良玉来她房中用饭,“阿娘,用过了晚饭,我就把那九子兰,给阿娘搬过来。”
梅娘看了她一眼,“不用了,就放在你房里吧。”
秦良玉微微一愣。阿娘对她这么放心?还是说阿娘现了什么?
“搬来搬去的也麻烦,我看你摆的那位置光照,空气都挺好,你也没有擅自给它浇水,放你屋子里,我也放心。”梅娘缓缓说道。
秦良玉立时笑起来,“多谢阿娘信任。”
铃铛却是偷偷的苦了脸,昨夜姑娘就没睡,生生跳了一夜的舞。
她正打算着,今晚说什么也不会帮姑娘来偷花儿了,这可倒好,根本用不着她来偷了!
铃铛叹了口气。
秦良玉却是欢欢喜喜的回了自己的房。
夜里。四下都渐渐安静,各屋各院的人都睡下以后,秦良玉精神抖擞的睁开了眼睛。
她刚脚步轻盈的跳下床,便听到屋里有一丝细微的动静。
“铃铛,你还没睡么?”秦良玉小声问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静。
秦良玉向前走了几步,她忽而顿住了脚步。
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人心神安稳的味道----淡淡的松木清香。
“庄主?”她轻轻唤道。
颀长的身影从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缓缓走了出来,“玉儿。”
他轻轻唤她,那动听的声音里,似乎夹了许许多多的柔情,无尽的思念。
秦良玉忍不住嘴角微微上翘,她迎着他走了几步。却在离他还有两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不过是两三日不见,她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