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盯上殷九霄的人,脆弱的不堪一击,他就没在意过,无需殷九霄出手,嵇远寒三两招就将四人打得片甲不留,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
殷九霄并没有让嵇远寒杀了他们,在这些人满眼愤恨的目光中,他脱去幂蓠,坐在马背上,甚是友好地抱拳道:“欢迎诸位去往栖仙山武林大会,当日我殷九霄将会如何,诸位可以拭目以待。”
“武林群雄都会诛杀你的!”
仿佛要用不甘的愤怒想淹没殷九霄,殷九霄无所谓,策马先走一步。
歆黄鹄全程冷眼旁观,望着殷九霄的背影,忽然问旁边的嵇远寒:“被人如此污蔑,他一点都不在乎?”
这段时日,歆黄鹄和殷九霄他们日日在一起,对于外头传闻仙貌邪心练了邪功吸取武林人士的内力一事也听闻了一二,他当然知道殷九霄没做这些事,应是阮冥让人嫁祸。毕竟轮迴谷里什么样的秘籍没有,可殷九霄从头到尾都并无焦躁,一路上事不关己,怡然自得。
“他都记着,我也记着。”嵇远寒说完,跟上殷九霄扬鞭而去。
歆黄鹄扫了眼四个没有被刺中丧命位置的四个江湖草莽,留下一语:“殷九霄若真是魔头,怎会留你们性命。”
“驾——!”
秋去冬来,冷风飒飒吹人面。
栖仙山位于大理上曲镇的西南方向,不过一日的脚程便可到达,且因其经夏不消的白雪皑皑,更有“风花雪月”的美称。
明日一早,武林大会会在栖仙山山顶召开,三五成群的江湖人早已按捺不住亢奋的心情,早早离开客栈出,准备在栖仙山山脚度过一夜,到了翌日寅时直接出前往山顶。
有人说今夜的栖仙山会有一年一度的奇景现世,殷九霄三人来到山脚时真就见到了这一幕。
月光笼罩下银装素裹的雪山亮起点点荧光,仿佛围绕在雪山四周,竟然缓慢地流动飞舞起来。那些荧光似飞雪,又似萤火,展现在人眼前时,让人如梦如幻,似在梦中。
据说这样的奇光异彩一年只会出现一次,不明原理,给整座冰雪纷飞的雪山染上了一层绚丽的色彩。
鱼龙混杂的山脚下隐藏真容的何止三四人,就算有头戴幂蓠的人大家也是见怪不怪,但也都保持着一份警惕。
殷九霄披着雪白大氅,头戴白色幂蓠,一身衣衫胜雪站在嵇远寒身旁,牵住了嵇远寒的手。
今日的嵇远寒一身黑色大氅,加上黑衣黑色幂蓠衬得整个人浑身凛然不可侵犯似的,真叫他想要亲一亲这人,看看幂蓠背后的脸会露出怎样的茫然无措。
可惜不行。
如今的武林,关于仙貌邪心殷九霄的谩骂愈演愈烈,殷九霄要现身,当然要在这武林大会最热闹的时候现身才会引起轩然大波。
美景总会消失,正如第二日总会按时到来。
歆黄鹄在山脚下与他们分开,殷嵇二人脚踩在通往雪山山巅的路上,耳边尽是嘎吱嘎吱的雪声,以及武林人士或平稳或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的呼吸声。
途中,殷九霄看到一个山洞,还戏言早知如此昨晚就在这山洞避风雪,还能享受只有他们的时光,嵇远寒看了山洞一眼,随手扔下了手里的石头。
到达山顶后,已是人头济济,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有在江湖扬名已久的侠客,也有闻名遐迩惩奸除恶的豪杰。
另有一些头戴幂蓠,甚至还有坐在轿子里没有露面的人。
好在虽然人多,但最终比武的地方却是在距离悬崖五丈之外的,属于栖仙山另一个山脉高出数十丈的山巅。如此这般,每个人不论在哪个位置,抬起头都可以看到之后的比武现场。
所有人都在等着岑河的现身。
忽然,一阵朔风吹起地上雪飞,吹起幂蓠的纱罗,一柄飞刀亦是准确无误地射向殷九霄,当飞刀被殷九霄双指稳稳接住的瞬间,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风又吹起,猛然吹掉了头上的幂蓠,暴露出被遮掩住的面容。
即便殷九霄如今在当世武林已是让人闻风丧胆、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可看到那如同谪仙般的容貌,有人还是看得愣了神,直到有人出声。
“是仙貌邪心!”
“魔头殷九霄——!”
殷九霄一手负后,一手摩挲着剑柄上挂着的火红流苏鸳鸯香囊,淡定地站在众人面前,面对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脸无畏。
“殷贤弟,我还想着你受那般折辱还会不会来此了,今日再见到你,大哥我心甚慰。”飞虎揽月岑河从人群中走出来,虎虎生威的飞虎叉负在背上,整个人都显现出正道上位者的气势。
此言一出,众皆大表惊讶和难以置信。
他明明叫岑河不要为他说什么的。殷九霄对上岑河的目光,岑河坦荡荡的眼眸里好似有着“你要叫我作甚就作甚我真就不叫岑河”的戏谑。
而如果不是岑河开口,怕是下一刻这场武林大会真就要变成一场魔头围剿大会了。
殷九霄哑然失笑,弯腰作辑:“岑大哥,好久不见。毕竟这武林大会群雄聚集,是洗清我身上污蔑的大好时机,我怎会不来。”
在场众人看到殷九霄和岑河的兄友弟恭,无不震惊地难以言表。
这他娘叫他们出手还是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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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谷主怎会半梦半醒呢,大家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