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将会变成一缕风。
有人将她从虚空,蓦地拽回了实处。
那一瞬,几乎是出于本能的,眼里泛起水汽。
晏斯时立即顿住,来亲吻她的眼角,语气两分慌乱,问她:“是不是……”
她摇头,那样漫长的温柔早就足以消解一切的疼痛。
“不是……”她思绪茫茫,“你明白吗?”
“嗯。”晏斯时落一个吻在她泛着薄汗的额角,“我明白。”
那种得偿所愿的心情。
她仿佛轻叹:“……好喜欢你。”
晏斯时伏低额头,在她耳边说:“……做过一个梦。”
“什么?”
那低哑的声音,向她复述,那个荒唐的梦里,揉碎的灯光,如何散落在她眼睛里。
夏漓说不出话来,她终于见识到了他最为失控的样子。他收敛了所有的温柔,展露极具破坏性的一面。
她本来已然乱七八糟的思绪,彻底变成一锅沸水。
想到去年与晏斯时在便利店重逢。
觉得他是长冬覆雪的雪山,寒冷,如遥不可及的梦境。
可如果不鼓起勇气靠近,又怎么会知道,那实际是一座休眠的火山。
爆发时熔岩滚烫,有他最为炽热虔诚的爱意。
她甘愿落一身十万灰尘。
他不是梦境。
他是存在本身。
(*)
汗水渐渐蒸发,让暴露于暖气中的皮肤有种紧绷之感。
夏漓被晏斯时拥在怀中,他不时地亲一亲她的头发。
空气里有一股清咸的气息。
两颗心脏以相近频率渐渐平复,他们像浅浅滩涂上的两条鱼。
没有更多想法,只有一种濡沫的慵懒。
“有个问题。”夏漓出声才觉得自己嗓音有些哑。
“嗯?”
“假如没有发生那件事……高三的时候你收到信,会怎么答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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