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明顯是對這些並不很在意,只是說了句,「倒是未曾聽說過這事。」
一個奉儀發生了什麼事她自然不會去關心。
李桑瑤又說起今日自個想去見沈昭禾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下的事,就這樣又聊了好一會直見皇后一臉的睏倦之意方才回過神來告了退。
等她走了皇后轉頭喚了素沁,「你去瞧瞧那個沈奉儀是怎麼回事。」
素沁一愣,「您怎麼關心起這沈奉儀了?」
「方才聽桑瑤提了一嘴,總覺得這事奇怪。」皇后嘆了口氣,「或許是沈蘇蘇那事鬧得吧,讓本宮一想起他們沈家的人就沒法安定下來。」
「了解清楚總歸是沒有壞處的,若是真的犯了大錯,就看看能不能尋個由頭處置了吧,他們沈家的人,本宮看著心煩。」
五月好似已經處處滲透了夏的氣息,明媚得晃眼的陽光籠罩了整個京都,讓這兒好似沒有了黑暗之處。
徐淮意從謝江清那兒回來之後去了靜月小院。
他答應了要帶沈蘇蘇去一趟將軍府,去祭拜沈逢程。
沈逢程出事的消息沒人特意隱瞞,今早徐淮意就已經將這事稟告給了陛下。
陛下聽著也愣了許久方才緩過神來,最近這些日子他們發生了許多事兒,都和沈家有脫不了的干係,所以陛下這段時間但凡是提到了沈家,都會覺得煩悶不已。
但這回卻是不同。
沈逢程如今雖說是年邁,可從前的功績卻是無法抹去的,聽了這消息,陛下也是沉默了許久,最終說了句「沈將軍不僅是國之良將,亦是你的老師,他的後事就交由你來操辦吧。」
這是直接將事情交給徐淮意了。
徐淮意並不意外,很快就應了下來。
於公於私,這事本來就應當他來辦。
沈蘇蘇得知徐淮意還是來了接自己去將軍府時心中那些煩悶頓時被驅散了不少,她趕忙去換了件素白色衣衫方才出現在徐淮意面前。
可見了面,徐淮意一句話未同她多說,只讓她上了馬車。
路途中,也是沈蘇蘇先打破了有些讓人害怕的安靜,「殿下,為何讓人守住靜月小院,可是外頭出什麼事了?」
她不說是不是自個做了什麼不應當做的事惹了他不快,而是問他是不是外面出了什麼事。
就好似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甚至還覺得徐淮意這樣的舉動不是因著擔心她會有機會再去動手腳,而是因為外頭出了什麼事擔心有人會傷害到她。
這話說得倒是符合她那純善的性子。
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知道,永遠相信徐淮意會護著她。
徐淮意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亦是直挺挺的往徐淮意這邊看,眼神沒有分毫閃躲,徐淮意頓了片刻,還是移開了目光亦是轉移了話題,「將軍府要到了。」
將軍府自從沈逢程離了戰場,也交了兵權之後就一直極為冷清,今日倒是諷刺的難得熱鬧了幾分。
沈蘇蘇跟著徐淮意進了府內,只覺得入目可見皆是一片素白,白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接著是麻木的行禮,拜祭,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套固有的流程,沈蘇蘇眼淚未曾停過,可卻看不見有什麼感情。
好似只是在完成一樁必須要完成的事兒一樣。
她對沈逢程的感情終歸是不夠深,那天夜裡那滴真情實感的眼淚便是她的極限了。
整個過程,徐淮意目光始終沒有從她身上錯開,不是因為什麼旁的,而是想看她是如何去面對死去的沈逢程的。
那日阿孟所說的話已經讓他甚至開始懷疑沈逢程真的是沈蘇蘇殺的,所以他亦是克制不住的去尋找蛛絲馬跡來驗證這一點。
雖說他心底是不願意相信這一點的,可……倘若沈蘇蘇都已經做了這樣多的傷天害理的事兒了,那她能為了自個的利益而殺了一直偏愛她的父親似乎也並不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兒。
反而在情理之中。
時至此刻,徐淮意手底下已經有人著手去查阿孟所說那些事,同時沈蘇蘇身邊的如畫也已經被帶走查問,只是沈蘇蘇並不知曉而已。
祭奠的禮節繁複,等該有的禮節都做完了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徐淮意帶著沈蘇蘇回了東宮。
本來他是想著儘快去詢問李拂審問如畫的情況的,可沈蘇蘇卻流著淚去拉了他的手,「殿下,可以陪陪我嗎?」
「孤還有事。」徐淮意側開身並未碰到她,「累了一天了,你先回去歇著吧。」
說完,徐淮意未曾猶豫就要離開,可沈蘇蘇卻跑了出來死死攔了他的去路,「殿下可是厭棄蘇蘇了。」
「從前殿下不管多忙只要蘇蘇開了口,殿下便會願意抽出時間相伴,如今卻……」
她說這話時頭微微仰起,眼裡那晶瑩剔透的淚珠恰好落下,任憑是誰見了應當都會心生憐愛,可這會兒的徐淮意的心卻如同鐵石一般硬,他只想著「她難不成又是有什麼陰謀」?
「正好孤還未用膳。」他將目光從沈蘇蘇身上移開,轉身進了屋。
沈蘇蘇愣了片刻,反應過來便很快擦了眼淚吩咐如詩讓人去準備晚膳,而後便也進了屋。
到了時辰膳房那邊的晚膳都是備著的,平日便只是個沈蘇蘇他們也是不敢怠慢,更別提說今日徐淮意還在,所以這話帶到膳房那邊沒多久,一道道菜就送到了靜月小院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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