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到嬿央都已察觉出他的神情有些不大对,一句:“你。”
但话未说完,且祁长晏这时察不察觉自己的神情已经泄露也无所谓,因为男人已经把嬿央从被子中拉起来,决定和她直说。
说着时,他一错不错看着她,“昨天嬷嬷说你忘了许多事情。”
一句说得很快,但其中的意思,却已经足够惊到嬿央。
嬿央她,她神情完全空白。
其实不止是空白而已,她愣愣的,霎那间好像有点像失去五感,既不知反应,也神思久久回不得笼。
讶了不知到是多久,好像才终于找回属于自己的感官,她抬着眸,这会儿同样一错不错望向祁长晏。
片刻后,张了张嘴,但喉咙里发不出声音。
而男人,看着看着,也明白她的震惊。昨天他又何曾不震惊?眼睛湛黑,不禁把她拥过来,又忍不住垂眸,摸了摸她半张了却好像发不出声音的嘴巴。
嬿央眼神动了动,进一步回神。
祁长晏也是见她又回些神了,才忽而叹了下,继续问:“真忘了,是不是?”
嬿央:“……嗯。”
这一声是被男人一直这般搂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发出的。
她仍在诧异于他竟然发现
()了,她以为只要关于那一年的空白她一直憋在心里,谁也不会知道哪怕一分的。
他竟然知道了。
“从何时开始忘得?怎么不说。”祁长晏点点下巴。
他想知道更多的情形,只有知道的多了,才知她有没有事。
嬿央沉默。
张张嘴巴,继而不是答他,却抬眸问:“你怎么知道我忘了的?”
祁长晏对此摩挲了下她的背,沉声,“是嬷嬷发现你忘了的事基本集中在同一年,和环枝两人私底下疑惑之时,被我听到了。”
原来如此……原是嬷嬷发现不对劲了,难怪。
难怪……短短的念头萦绕不去之时,嬿央的思绪尚未从中挣脱,听得男人继续之前那一问,“从何时开始不记得的?”
又说:“只是不记得那一年的事?”
这一问,他再次对上她的眼睛,又轻轻摸了摸她的眼睛。嬿央不知为何无声叹了一下气,随后是轻轻点头,“嗯,只忘了那一年的事,其他的我都记得。”
“是那回……”顿了一下,因为这涉及那夜她一直惦记的事,嬿央哑了哑,才继续说,“那回八月,你恰好回来那次,我开始忘了的。”
“忘了的时间也是从那一年往前的八月开始,从……”
眼睛不知不觉彻底望他了,声音再次哑了哑,才道:“从那回姑姑家做寿那夜起,才彻底什么也记不得的。”
也是从他和杜雪若一起走出的那时,再之后什么也记不得的。
祁长晏未能听出她潜在的那一句,只是在听到这,眼神深了沉思。
之后,明白他终究是门外汉,此事还得叫大夫,所以稳定了神情,说:“我叫胥临来看看。”
但嬿央没让他走,说过会儿再去罢。
因为于她而言另一件事更加迫切,她也曾经几番想问他,最后也只能压在心中无疾而终。
祁长晏被她拉住,说:“为何?”
嬿央:“你和杜雪若那夜是怎么回事?”
曾经因为怕自己记不得的事被人知道,这件事她一直埋在心底,现在无须再继续埋了,她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她视线中的他,则倒是突然一叹,这声叹气让嬿央隐约确定,那夜她真的就此事是问过他的,但她忘了。他从这句话中再次印证她忘了的事,是以叹气。
但接下来嬿央又糊涂了,他才叹过,倒是又轻轻笑出一声,更忽而抚了她的手背。
嬿央不明所以,不明之后,在他又笑时却好像福至心灵突然明白了。后知后觉,刚刚她那句话中在乎的意味何其浓厚。
原是因此笑了几下……不禁伸手打了他一下,但这一打之时,嘴角却冒了一丝笑,又催促他,“且快说。”
祁长晏弯了唇。
弯唇后捏了捏嬿央的手,闹得嬿央又催一声,这才颔首不咸不淡的答了。
“与她一直都没什么,那夜不过凑巧遇到才一起走了一段。”
那夜在昔姐吐了后,他去看了眼,后来见大嫂一直照顾着,他和大哥就又回了席上。回到席上被人敬着又喝了些酒,喝了一会儿,后来喝腻了不想喝,便寻了借口去散酒气。()
园子那边当然不止他一人,所以后来碰到杜雪若也未有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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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来和他打招呼,两家相识,他和她也不是陌生人,那自然也交谈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