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着腰又怕自己姿势不端正惹来主家不满,坐得太直时间久了腰背都僵硬,会时不时萌生一种“我真的得上这个班吗”的念头。
左思右想了片刻,司机拉开放在副驾驶的包,拆了一喝没开封过的烟,抽出一根递过去。
“先生。”司机的手绕过靠背,伸过来“要来一根吗?”
祁知节放在膝上的手指动了动,目光透过玻璃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从出租车上下来,倏地定住了。
他抬手挡了一下烟,接受的手势变成了拒绝,“不用了。”
*
林涵已来到墓碑前。
冰冷的石碑上刻着程淮的名字,下方台子上枯萎的花叶被工作人员定时清理掉,此刻竟然空空荡荡,寂静冷寂,一个前来看望的人也无——
葬礼上有媒体在拍,大多数人为了装装样子也会出席参加,私下里就不一定了。
墓碑上面贴着程淮的黑白照,像他生前一样。
他眉目英挺,并没在笑,高挺如削的鼻梁下是唇线锋利的薄唇,从旧照片里端庄地看过来,英俊得很有距离感。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难以相处的感觉。
天色更加晦暗起来。
林涵并没有带花过来。她有些自嘲地垂下眼帘,这么多误会还没解开,程淮是带着对她的怨恨离世的,不一定想收到她的花。
她并不像一般的看望者一样。她显得沉默,似乎没什么话好说。
此时风吹动她的裙角,如云的鬓被吹散,露出一张轮廓优美的脸。她没什么表情,却让人无端觉得伤心,视线与照片里的程淮对视,眼神代替了所有苍白的语言。
她在墓碑前沉默地站了一整天。
祁知节也在墓园外看了她一整天。
天气更加阴沉,乌云聚集而来,黑压压一片。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两把黑色的伞,手柄上刻着句外文,指了指天“先生,估计马上要下雨了。”
祁知节只拿了其中一把,却仍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人影,低声问“烟还有吗?”
司机在车内摸索了片刻,又递过去,祁知节一只手护着火苗点燃了,火光在深灰色的天色中明灭。他抽了这支烟,拿过伞往墓地所在的方向走。
已经有雨滴落在了林涵的脸上,天边划过一道无声的闪电,她却丝毫没动。
雷声轰隆响起,掩盖住了其他的声响,她等待着即将到来倾盆大雨,却意外地,什么都没等到。
她抬起眼睛,对上一双灰色的眼眸。
他个子高,肩膀平正挺拔,身形掩在裁剪流畅的衣服下,一眼看上去肩宽腿长,五官深邃异常。
眉下是一双闪着冷淡色泽的眼睛,此时却从浅灰色变成深灰色,仿佛比天色更加晦暗。
雨水织成了细密的帘。
祁知节撑着伞,上身微倾,不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墓碑,恰好遮盖了这位死去影帝的照片。
“我知道这很打扰。”他停在林涵耳边低声说“但是我不想让林小姐淋雨。”
他看向林涵的眼睛,说“能原谅我的冒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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