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瑞长臂一伸,再次把苏霁华揽进了怀里,然后禁锢住她的两只腕子不放,迷迷糊糊的开口道:“别挠。”
苏霁华正在挣扎,听到他的话瞬时一个机灵。难不成这个人昨晚上没睡,一直在看着她?
视线落到自己似乎是已经换过了药和纱布的腕子上,苏霁华不自觉的弯了弯唇角,连热都不觉得了,使劲在贺景瑞怀里拱了拱,安然睡去。
这一觉,两人直睡到晌午,还是梓枬久不见人醒,怕出事特意来唤的。
元宝端来午膳,苏霁华晃悠着小腿坐在竹塌上小口吃着,屏风后是贺景瑞洗漱的声音。
梓枬收拾了贺景瑞换下来的亵衣亵裤,在看到亵裤上面的痕迹时抬眸瞧了一眼苏霁华。苏霁华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粥,连一个眼神都没回过去。
他们可是清清白白什么都没做。
屏风后,贺景瑞换好了衣物,面无表情的出来,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苏霁华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把头给低下去了,白皙面颊上染上一层明显红晕。
贺景瑞想起昨晚上的梦,也是红了耳尖,只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却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占据炕桌一角用膳。
用完了午膳,苏霁华让梓枬搬了竹塌到葡萄藤下,准备小憩一会子,但当她瞧见那又大又圆的葡萄时,又想吃了。
“奶奶,奴婢来吧。”
“唔。”苏霁华含糊应了一声,看梓枬拿着银剪子去摘葡萄。
元宝捧着凉茶和糕点过来,被苏霁华唤住,“我想吃合欢饼。”
“奶奶,合欢饼这种油腻物对您的伤口不好,奴婢去给您做点绿豆糕,再端碗绿豆汤来吧?”
苏霁华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绿豆糕和绿豆汤了,她实在是不想吃了。
“换点别的。”
元宝想了想,道:“奴婢给您做碗清淡些的芋羹?”
苏霁华没什么兴趣,但还是点了点头。
元宝喜滋滋的去了,苏霁华歪在那里看梓枬剪葡萄。
主屋内,贺景瑞拿了药和纱布过来,蹲在竹塌旁替苏霁华换药。
苏霁华凑过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那疤却是去不掉了,即使她日日吃的清淡,还坚持不懈的涂抹李莞去钱开济那里求来的祛疤膏。
“奶奶,这疤已经很淡了。”瞧出苏霁华不开心,梓枬拎着那两串大葡萄,凑过来道:“奶奶,一会子奴婢帮您把籽儿给挑了,就能吃了。”
“等一下。”唤住梓枬,苏霁华把目光落到贺景瑞身上。
在苏霁华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贺景瑞步步不离的在她身边,而苏霁华有时看人看的痴了,就会胡思乱想起来,但这个人却始终一副清冷高贵的模样。不似三叔,跟天阙更是完全不像,只那次伤了贺蘅时露出的满身戾气有些天阙的影子。
“你帮我挑籽儿。”苏霁华点了点贺景瑞的胳膊,声音软绵绵的道。
贺景瑞抬眸,视线从苏霁华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指尖挪到她那张媚眼含春的脸上。
“你帮我挑籽儿。”苏霁华又重复了一遍。
没法子,苏霁华只要瞧见这人,便总是觉得他们两人虽然总在一处,却好似隔了银河天地般的那么远。
贺景瑞没有说话,还是梓枬机灵道:“奴婢去给爷准备。”说完,梓枬便端了盘子和挑籽儿的银针来。
“爷。”忙前忙后的,梓枬还给贺景瑞端了净手的铜盆来。
贺景瑞慢条斯理的洗干净了手,然后捻起一颗葡萄,剥了外面的皮,用银针挑了里面的籽儿。
苏霁华歪在竹塌上,看着贺景瑞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有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觉,尤其是这人还一边挑籽儿一边朝自己看,就像他拿银针戳的不是那籽儿,而是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