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贺景瑞拿着葡萄的手修长白皙,透着一股玉色。苏霁华看着那葡萄汁水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淌,然后被他毫不在意的用巾帕擦了。
挑好了籽儿的葡萄圆滚滚的被放到置着冰块的盘子里,苏霁华咽了咽口水,伸手去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贺景瑞瞧了她一眼,继续挑籽儿。
苏霁华嚼着那又大又甜的葡萄,忍不住道:“真乖。”
贺景瑞手劲一重,那针就往葡萄里面戳了进去,软绵绵的葡萄被捏成一滩水。
苏霁华哆嗦了一下,刚刚入口的葡萄还没嚼,直接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咳咳……”葡萄被嵌在喉咙里,苏霁华抓着喉咙喘不上气,贺景瑞坐在旁边瞧着,他先是放下手里的葡萄和银针,然后又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帕子,最后才起身把苏霁华从竹塌上拎了起来。
站在苏霁华身后,贺景瑞双手交握成拳,猛地对着她的肚子往下一压。
“咳咳咳……”一颗圆滚滚的葡萄从苏霁华嘴里吐出来,苏霁华涨红着一张脸缩在贺景瑞怀里,被吓得不行。
她还真以为自己要一命呜呼了。
第87章
苏霁华的伤养了大半月,这大半月里有很多人来寻贺景瑞,都被守在院门口的贺天禄给打了出去。
锦帐内,竹塌上,苏霁华身穿寻常薄绢短衫靠在玉枕上歇息。朱窗大开,芦帘半卷,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时不时传来几阵扰人的蝉鸣声。
热浪一波接一波打来,梓枬换过屋内的冰块,抬眸时就看到贺景瑞坐在书案后,正在挥墨作画,动作一气呵成,蛟练如龙。
默不作声的上前替贺景瑞换过一碗茶,梓枬瞧见那白纸上绘制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含苞待放,红衣春。色,国色生香。
梓枬垂眸退了下去,屋内悄静无声。贺景瑞拢袖起身,端着一朱砂砚,持狼毫笔,缓步走至竹塌前。
慢条斯理的打开帘子,看到躺在榻内的女子。肌肤白玉,春意慵懒。大致是睡得热了,身上的薄被早就被踢开,露出一双莹玉小腿。藕臂搭在榻旁,显出腕子处一块小巧圆润的淡红色疤痕。
虽然疤痕不深,但因着女子肌肤过于白细,所以瞧着便显眼了几分。
湿润的毛笔尖触到腕上轻滑,苏霁华睡得迷糊,丝毫没有感觉。
贺景瑞将朱砂砚置于一旁小机之上,然后挽起大袖,垂眸开始作画。一笔一划,精细勾勒,犹如在世上最珍贵的白玉上精雕细琢。
夕阳西斜,苏霁华一觉酣睡醒来,睁眼就看到贺景瑞一手持书,一手拿着一把绢扇,正在给她扇风。
徐徐凉风带着冰块的沁凉吹进账内,让苏霁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起吧,晚间会睡不着的。”贺景瑞放下绢扇,头也不抬的道。
“唔……”苏霁华赖在榻上,身下的绸被滑溜溜的触感十分之好。
踢了踢腿,苏霁华打开帘子,凑到贺景瑞面前。“你在瞧什么书?”
贺景瑞敛着眉眼,没有说话,鼻息间满是那甜腻的淡香。苏霁华噘嘴,扯了扯自己身上微微汗湿的绸裤,穿上软底儿绣鞋往屏风后去。
屏风后是梓枬早就备好的净水。苏霁华也没唤人,只自顾自的拢了拢青丝长发,然后褪下外衫换过一套干净的绸衫绸裤。
“哎?哎哎哎……”突然,屏风后传来惊奇的娇呼声。
苏霁华连绸衫都没系好,就急匆匆的冲了出来,走的太极,连脚上的软底儿绣鞋都丢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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