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秦双笑不耐烦道。
卓嫂临走前找到白染衣,交代了一些事情。白染衣应下后忽然道:“卓嫂,我和棠月与酒楼掌柜的事——”
“嗐,那都是当初我们出的下策,如今不会胡说的。”卓嫂打断道。
“不,我希望您帮我个忙。”白染衣看了眼窗外,确认没有人在后才继续道:“您是酒楼里的劳工,您说的话有可信度。麻烦您出去后帮忙散播一下,说那日在酒楼里只看到我与掌柜有纠葛,跟另一位姑娘没关系。”
卓嫂疑惑道:“姑娘这是为何?再说,徐敬年的寻人贴一旦出,我便会被指认有罪,谁会相信我的话?”
“没关系,您说了就行。只要不暴露您的行踪,您也不用过多解释,说出去就行。”
见卓嫂还在忧虑,白染衣解释道:“棠月如今负了伤,如果徐敬年故意让这些流言四起,我怕来不及处理。这件事徐敬年不会轻易放过,那就先转移到我身上,我现在还有能力解决。”
“你确定你能解决?不会受到伤害吗?”
白染衣点点头:“能解决,只要把棠月择出去。”
卓嫂和红湘不愧是多年“姐妹”,面对白染衣的胸有成竹,都信了。
送走卓嫂后,不到一个时辰街上的人语声就要渐渐苏醒。
对很多人而言,或许接下来的一天依然是普通平凡的一天,但对正义堂和徐敬年而言却是一个非比寻常的转折点。
白染衣看着朦胧天光,预感到今天注定不会太平静,打算不睡了,撑完一整天。
金多多和金满满睡得并不安稳,她点了一根安神香放在桌上,轻轻从房里退了出去。
夏季的天亮的比较早,白染衣原本的困意在朝霞和鸟鸣中一扫而空。
新鲜的空气灌入肺里,大脑瞬间清明起来。
她坐在院里看了会儿天,正准备将手里的医书翻开,眼前就伸来一只手,轻轻将书抽了过去。
白染衣手里忽然一空,看着面前突出的腕骨节愣了下,而后慢慢抬起头。
“去睡会儿。”东方低声道。
“我不困,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他刚一坐下,清新的空气里就传出了一丝浅淡的檀木幽香。
“你不觉得困,身体觉得困。”东方的眼睛宁静透亮。
“不睡了,他们快起来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白染衣摇了摇头。
“他们睡得晚,一时半会儿不会起来。”东方摆弄了下手里的书,把它压在掌下。“你还有什么事要处理?”
莫名的心虚感再次油然而生,白染衣反问道:“很多事不是还没有善后吗?徐敬年怎么会就停在这一步。”
谁料东方直接拆穿她:“你又一声不吭做了什么。”
白染衣:“?”
“你每次心里藏着事,表面上都会假装平静。”东方看着她。
这句话听着非常奇怪。白染衣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非常平静的,这根本无从判断。
“我什么也没做。”她矢口否认道。
她不肯说,东方猜一定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是一件利于她自己的事。
东方沉默下来,白染衣就越来越心虚。她嗅了下空气里的檀香味,问道:“你带香囊了?”
“嗯。”东方从怀里拿出一只很小的香囊,递给她:“给你的。”
白染衣接过:“为何给我这个?”
东方没说多少,只说了句:“安神助眠。”
他知道白染衣喜欢檀香,所以才会让小桃将她衣服所用熏香换成檀香。也知道白染衣睡眠质量很不好,觉浅梦多。昨日又一夜没睡,檀香恰好有安神助眠的效果。他本就是来送香囊催她休息的。
为了不让东方多问以免自己不小心露馅,白染衣晃了晃手里的香囊道:“闻着这个,确实有点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