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休息。不用急着处理别的事,我们都能分担。”
白染衣点点头,想到他也一样忙到现在未歇,便道:“我与你做个交易。”
东方抬眸:“什么交易?”
白染衣笑了下:“如果我去休息的话,你也去休息,都先不操心别的事。能做到吗?”
东方盯了她一会儿,似乎在确定她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样。
从天香楼后,白染衣似乎学会了关心他。
“好。”他应下了。
东方确实休息了一阵,但也只有短短一阵。不到半个时辰他就开始实行他的计划了。
徐敬年所有的嚣张都建立在他父亲和家族的势力上。确实,只要这座靠山不倒,徐敬年就永远也不会倒下,对他们的刁难也不会停止。
不止白染衣,他也在担心酒楼的事会突然爆,炸的他们遍体鳞伤。尤其是白染衣故意在天香楼替红湘毒害她的前夫,颇为招摇地将自己暴露在大众视野里。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所以他必须得拦着。
根源出在徐敬年,能够牵制徐敬年的只有一个——比徐氏还要强的势力。
离开神明庙又折返的那次,东方让孙靖默写下他当初考科举时写的文章。
科举文章都有备文保留,中举的更不会轻易销毁。徐敬年能够顶替孙靖的中举名额,但顶替不了他的才华和抱负。
哪怕孙靖不在了,他默写下的这篇文章也能作为徐氏扰乱科举风气,欺上罔下的证据。
还有孙姨。东方先前派了人去京郊将孙姨保护起来,她是徐敬年奸杀周如兰的重要证人,如果她能出面作证,再加上周如菊的指认,徐敬年奸杀又嫁祸赵承,教唆按察司混乱查案,徐氏没有公理只有私利的丑陋嘴脸就能暴露出来。
以及奴隶交易这样结党营私,挑战权威的罪名。
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徐氏不说完全倒下,让他栽个跟头也是绰绰有余。
幸好,志愿者计划里来的不止东方一个。
白染衣醒来时,按察司的寻人贴已经贴的随处可见。除了这个,对白染衣的议论终于也爆了。
和大家议论袁松与楚百灵的关系一样,人们将在酒楼和天香楼窥见的一隅拼拼凑凑,编排了许多故事出来。
原本棠月以为这些议论里会带着她一起,至少被说成是白染衣的帮凶。却没想到,在这些故事里,她竟然是被白染衣威胁、无辜可怜的那一位。
卓嫂其实并没有按照白染衣的吩咐真的指认她是凶手。卓嫂的原意是想告诉他人酒楼的事和她俩都无关。但白染衣在天香楼所做的一番无法将她自己变的清白。
所以卓嫂说的模模糊糊,只能将棠月先择了出来。
剩下的流言是徐敬年在推波助澜,他打算毁了白染衣最好是整个正义堂的名声。
但是他们都没想到,红湘作为一个在众人眼里被丈夫丢弃,被梅姨禁锢的可怜人,身份与经历已然得到了大家的同情,她的尸骨却是以王家的名义收敛的。
再加之王临风做生意和做人都十分有信誉,大家的信任度比较高。哪怕这些天铺子出了些乱子,但都被手下人孜孜不倦的6续在解决。有信任基础在,不会太过编排。
那么王家做事是可以令人信服的,王家留下的人也就可以相信。
白染衣深知这一点,所以一醒就收拾了东西。在正义堂的其他人还没想到这一层面时开始行动。
她对棠月道:“现在流言四起,我待在王府恐怕会毁了王府的清誉。伯父过几日就要回来,我先回神明庙避一阵,等风波渐渐平息了再另作打算。”
“神明庙至今算是一个隐蔽之处,徐敬年难以现。他这段时间若想找我麻烦,也得先找到我这个人才行。”
她说的振振有词,王识和棠月也根本没想到这样做还有别的什么后果,头脑一热就答应了。
主要是东方和江故都不在,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她将金多多和金满满都留在了王府。在王府,他们得到的照顾肯定比在神明庙要好。
东方和江故不知去了哪儿,回来时一天已经快要过完了。
白染衣独自在庙里琢磨着该怎么向东方解释,却在他回来后不久,先一步得知了一件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事情。
中央都察院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