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世子是沈大人的父親,但他父母去得早只留下他兄妹二人。沈君堯早早就成了靖國公世子,怕擔不起這名聲叫府里蒙羞所以分外刻苦。靖國公他老人家是個愛熱鬧的,沈大人總是忙於公務不歸家,靖國公有時候就用各種藉口讓沈大人回家吃飯,沈大人不想被老人家念叨就會把我們喊上,吃得差不多就找藉口離開。」
聞言,姜甯的腦子裡迅出現沈知意的模樣,這家人愛鬧騰是隔代相傳的吧……
偏廳里燈火通明,幾個丫鬟小廝端著飯菜魚貫而入,沈君堯剛進屋就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埋怨。
「哎喲,養大了孫子忘了爺哦,現在跟自家孫子吃個晚飯都得讓近衛先跟沈指揮使約時間了,時均你看我這老頭子是有多可憐吶~」
語氣誇張,嗓門極大,姜甯忍不住好奇地探頭看了眼坐在主位上的老人。
滿頭銀髮的靖國公精氣神極好,擠眉弄眼看著沈君堯,手裡夾著雞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嘴裡胡亂咽了下去,立刻又換了一副悲苦哀怨的模樣盯著沈君堯。
時均笑哈哈拱手行禮,沈君堯當即就伸手捏了捏額頭,「祖父,嘴角還有顆蔥花,你忘了擦。」
靖國公也不惱,哼哼兩聲伸手就把蔥花抹了下來,這才看見屋裡除了沈君堯和時均還跟了個年輕的姑娘。
「喲,丫頭,你就是知意說的姜甯吧,快進來坐我這老頭旁邊來。」
第31章31舊案重提
姜甯被點名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抱拳行禮然後報了名字才進去,靖國公滿意地摸了摸花白的鬍子。
沈君堯彎起嘴角無奈地入席,時均緊挨在他一旁落座。
姜甯也不敢真的坐到靖國公身邊去,挑了個下位坐下來,靖國公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哎喲,老了遭人嫌了啊,女娃娃都不樂意跟我這半截身子踏進棺材的人坐一塊了咯。」
沈君堯被他嚎得耳朵發麻,指了指姜甯讓她坐過去。
沈指揮使發話,她一個小蝦米哪敢反抗,乖乖坐到了靖國公另一側去,靖國公這才住口咧著嘴開始夾菜吃飯。
「姜丫頭,我聽知意說你那驗屍技術爐火純青,也不怕詭事,膽大得很哇,你得多提點提點時均,這孩子打小就怕鬼。我這孫子呢人是古板剛正了點,但心地不差也有眼力見,你跟著他混日後有前途。」
姜甯剛夾了塊豆腐準備塞嘴裡,聞言只能先放碗裡乖乖回話。
「哪裡哪裡,謬讚了。時百戶溫和有禮平日辦案多是他在與人斡旋,很是能幹。大人就更不用說了,英明神武斷案如神,我就是跟著混混功的。」
沈君堯看了姜甯一眼,心想,這姑娘也是個妙人,拍馬屁的技術真不是蓋的,把老頭哄得心花怒放。
「臭小子,你是走了狗屎運才能撿到這麼好的下屬。」
沈君堯就跟聾了一樣,閉口不談自顧自夾菜吃飯,惹得靖國公又是一陣哀嚎,時均急忙說些笑話打打圓場,場面倒是很融洽。
姜甯有些疑惑,靖國公這樣的性子怎麼教養出沈指揮使這樣板正的工作狂來的。
一頓飯吃得輕鬆愉快,靖國公從沈君堯尿床說到了他半夜去廚房找糖吃,姜甯含著飯幾次險險要笑噴,被沈君堯的刀眼殺了好幾回。
靖國公還要接著說什麼的時候沈君堯總算是忍不住了,額上青筋隱隱跳動,開口截住了靖國公的話。
「祖父,暗樁來信,時大人的事情有消息了。」
本來還在笑嘻嘻的靖國公突然斂去笑容,整個人都嚴肅了起來,「如何?」
「有個老頭說當年在走馬坡附近的林子裡砍柴聽見了軍隊路過的聲音,後來他去看卻沒見著人,懷疑遇上了陰兵借道。這事就發生在時大人運送糧草後幾日。」
「靖國公,君堯,謝謝你們還記得我爹的案子,為他奔走費心。」
時均平日裡總是一副溫潤公子的模樣,哪怕穿上飛魚服也難掩他骨子裡帶著的良善,見著誰都是溫文爾雅地笑著,姜甯頭一回看見他落寞悲傷的模樣。
從靖國公和他們二人言談間,姜甯才知道時均的父親也早早就故去了,當年他奉旨押送大軍糧草半路帶著東西不知去向,導致前線大軍苦苦支撐最後以死傷上萬的損失守住了城門。
聖人大怒著人去查,卻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現場只留下十來具屍體和空的運送板車,詭異至極。
當時朝野上下都在上奏摺參時大人一本,說他一個軍人通敵賣國偷走糧草,害得前線戰士吃樹皮死傷無數,沈君堯他爹娘也死在了那一戰中,聖人便下旨把時家當時還在朝中任職的五品以上官員都剝去了官職,時家式微。
時均本來考取了功名,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之際,也因為時大人的案子被耽誤,靖國公上書力保,聖人這才留了情面讓時均保留功名。
時家老爺子跟靖國公是好友,不相信時大人會通敵,還讓沈君堯把時均塞到了御寧衛中,兩人借著御寧衛的暗樁著手去查當年運糧一事。
「既然有了頭緒,找機會去調查一番。」
沈君堯對靖國公點了點頭,忽然想起姜甯提起的那樁穿著喜服上吊的案子,便說等這案子結了就親自動身去走馬坡探查。
說到詭案姜甯才發覺沈知意怎麼沒出現在這兒,開口一問才知道今日正巧學堂組織了活動,她明日才歸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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