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公吹鬍子瞪眼睛道,「一個兩個都往外頭跑,哪天我無聊死在府里都沒人知道,老爺子我的命也太苦了吧。」
沈君堯優雅地擦了擦嘴起身就走,「祖父你身子骨健壯得很,別嚎了。」
姜甯禮貌地跟靖國公道別,跟著沈君堯回鎮府司,路上沈君堯只提醒她明日按時在門口等,姜甯乖乖點頭。
靖國公府和鎮府司差了大半個城東,姜甯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都過了子時,她忍不住抱怨,生產隊的驢都沒有她累吧。
迷迷糊糊進了夢鄉,一個腳跟不著地的紅衣女人披頭散髮追了她一宿……
第32章32糊塗姻緣
「沈知意又偷偷跑你屋裡去了?」
沈君堯一臉疑惑看著姜甯眼底的烏青,覺得有些奇怪,老爺子不是說她跟著學堂組織的活動去玩了嗎,怎麼又去叨擾姜甯睡眠了。
「不是,夜裡做噩夢罷了,被紅衣女鬼追了一晚上,實在困得要死。下車了大人你再喊我吧,我補個覺。」
姜甯一邊打呵欠一邊霸占馬車一邊的角落,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沈君堯發現她逐漸變得隨性,不像剛開始那般恭敬得小心翼翼,現在這樣的狀態倒更讓沈君堯滿意。
時均和沈君堯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姜甯睡得迷迷糊糊,只聽見什麼平陽王之類的字眼……
穿著喜服上吊這案子不在慶京境內,而是在毗鄰慶京的株洲郊外,馬車走了大半天才趕在天黑之前到達株洲的驛館。
株洲的百戶可不知道沈君堯親臨,驛館那些人看見他從馬車上下來,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口中直呼說招呼不周。
沈君堯不在意這些,只是吩咐安排一個熟路的驛卒明日一早跟著去辦案。
第二日一早,三人歇好吃飽,跟著驛館安排的人直接出發前往鬧出詭案的小涌村。
村子好找,驛卒駕著馬車輕車熟路就到了村里,下車一問鬧鬼的財主家在何處,村裡的人看他們的眼神就變得誠惶誠恐了起來。
走走停停不過片刻驛卒就帶著他們找到了目標何家。
沈君堯掀開帘子下車,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何家在做白事。
一個偌大的院子裡頭建了五六個磚房,相對外頭村民那些草屋木屋來說確實屬於有錢人了,但相對慶京來說甚至連個小門小戶都算不上。
屋內吹吹打打奏著哀樂也沒人注意到外頭來人了,時均自知自己是馬前卒,整理了一下儀容就進屋去找人。
「當家的是何人,御寧衛辦事,來回話吧。」
他聲音不大,但院子裡無人說話只有音樂在吹打倒分外明顯,旁邊的屋內突然走出來一名罵罵咧咧的中年男子,但在見到一身飛魚服的三人時他立刻閉上了嘴。
「幾位大人稍等,小的馬上去找老爺。」
時均也不催促,站在門外等著,一眨眼的功夫那中年男子就扶著一個老頭走了過來。
老頭自稱是何家的家主名喚何勝,中年男子是他的小舅子黃德興,家中正在替家人做法事。
時均道明來意,何勝臉上總算有了血色,戰戰兢兢把沈君堯這尊大佛迎進屋裡,讓家中人去備茶和吃食。
「先將這詭事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吧。」
何勝聞言連連點頭,給沈君堯倒了茶就從那個嫁娘進門前開始說起。
何家是做藥材生意的,平日裡收了採藥人的藥經過簡單挑選曬乾就送到城裡去賣,日子殷實有餘,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兒子身體差,早早就走了。
當時大兒子何向遠病的快死了還念叨著自己沒成婚,何勝這人腦子一抽就想著替自己兒子準備一樁婚事。
這十里八鄉都是熟人了,誰都知道嫁到何家八成是要守活寡的,家裡但凡還有點存糧的都不願意拉這門親事。
最後何勝出了五十兩的大價錢才從一個窮酸病死鬼手裡買了他大閨女來結親。
那可憐的閨女名喚秋水,正值妙齡又生得一副好皮囊,不管她如何哭喊著說有了心上人不願嫁,她的父親都充耳不聞。
等何勝一家第二日來給了錢,當夜就急吼吼給她套了嫁衣塞進花轎扛回了家中。
何勝的小兒子何志高背著一身喜服的哥哥完成了拜堂,秋水就這樣被迫成了何家大媳婦。
何向遠呢又確實是個短命鬼,婚事剛結束還沒來得及洞房,當夜就撒手人寰了。
秋水欲哭無淚,次日起來拜了公,一切成了定局。
平日裡何家除了要求秋水每日同何向遠的靈位同床共枕外也沒要求過什麼別的事,秋水就跟其他兒媳一般伺候公婆,本來所有人都以為日子也就這麼過下去了,秋水卻突然自縊了。
那夜她突然翻出自己結婚的那一身嫁衣,一條白綾就把自己吊死在房樑上,直到何勝的女兒何婉婉去喊她吃早飯才發現人已經去了。
家裡誰也不敢多說話,急忙把秋水跟何向遠的屍體合葬在一處,連喜服都不敢替她脫,只說是兒媳耐不住寂寞自縊下去陪兒子了。
從那之後何家的噩夢就開始了。
第一個死的是何婉婉。
第33章33吊死詭索命
那天,村裡的屠戶喝多了半夜回家,看見不遠處的大樹上明晃晃掛著一個人。
他以為自己喝多了眼花,揉揉眼睛走近了看才發現真就吊死了個女人,只看見個後腦勺認不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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