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离开黄小姐家,回到自己住所已经十一点多了,打开窗帘瞅瞅曾红家里,没有灯光没有人,不由得有点点惆怅。掏出手机给曾红了条信息,“星期四公司安排去湘西出差,可能要呆两周左右。”
没过半分钟曾红就回了信息,“我知道了,星期三晚上我们一起吃晚饭,把你喂饱再去努力工作吧。”
周正回了个真香的表情,收拾一下便休息啦。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是周正出差的时间,周正心旷神怡的拉着行李箱,背着包和曾红从住所出来,却在楼梯口有碰到房东的女儿,穿着一套短裤睡衣,脸蛋红红的,气鼓鼓地瞪着曾红,嘴上念叨,“狐狸精。”
曾红气势汹汹地走上去,“你说啥呢?能大点声不?”
周正忙拉住她的手说,“红姐,这是房东的女儿。”
房东女儿看着周正,清脆的声音很干脆地吐出两个字,“渣男。”
周正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拉着曾红下楼去了。曾红似笑非笑,“这小丫头动春心了,阿正你可不能去撩人家哦。”
周正连忙分辩,“我哪有,她房间就在我隔壁,你晚上叫声太大了,吵到她休息不好,所以才过来撒气的。”
曾红给了他一个白眼,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回自己住所去补觉去了,周正也背着行李往机场赶去。
周正在机场和同事汇合,他是第一次乘坐飞机,在江彬彬带领下换了登机牌,由于行李不多,没有办理托运就直接随身携带上机了,江彬彬将自己靠窗的的座位换给他了,让他好好地观赏一下天空的景色。
随着巨大的轰鸣声,飞机抬起头直插云霄。周正的身体素质非常过硬,骤然上升带来的失重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适,像空姐在广播里所说的耳鸣,呼吸不畅等等对他来说不存在。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地面的人和房子变得越来越小,人就像蚂蚁一般几乎不可见,房子就像火柴盒一样。他突然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当时不选择考古专业的话,他去民航各方面的条件应该也应该能吻合,毕业后就可以驾驶着这钢铁大鸟飞翔在万米高空,那么许…许多多的事情也会有不同的结局。他轻轻地叹了叹气,第一次坐飞机的兴奋劲头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飞机越飞越高,穿过了云层,终于停止了上升,进入既定的航线。周正扒在小小的窗户上,看着下方一望无垠的云海,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将地上的景色全部挡住,它看上去是那么厚重,凝实得好像可以在上面行走一般。最上面有的云朵缥缈灵动,随着气流缓缓流动,带出缕缕轻纱;有的云朵却岿然不动,当你转过视线再看它却悄悄变了模样。飞机上空也有云层,阳光透过上方的云层照射下来,就像一道道光柱,壮观又瑰丽。
周正的思想就像原野的马,漫无目的地散着。传说中的仙人在云中飞行,他们是平行于地面飞像鱼儿一样?还是垂直地面像走路一样飞呢?似乎直着飞动作要好看许多,但是风阻系数会大很多。云群中气候多变,会不会被雷劈呢。
“先生,先生,”周正的野马被空姐制服了,“您是需要咖啡,还是可乐或者水呢?”
周正连忙摆手,“我都不要。”
江彬彬逊逊地说,“这是免费的,不要钱。”
周正马上改口,“那就给我来杯咖啡吧,双倍加糖。”
空姐抿着嘴笑,一双美目在周正干净的脸上和衣服上转了转,倒了一杯咖啡,加了两颗方糖,用小勺子搅拌了几下,双手端着递给周正。
江彬彬也开口了,“我也要一杯咖啡,双倍加糖。”
空姐倒了一杯咖啡,夹了两颗方糖丢进去,就递给了江彬彬。
江彬彬目瞪口呆。
江雪在后排用手拍着江彬彬的头枕,狂笑不止。
略过这个小插曲,飞机进入平稳安静的飞行中,大多数乘客都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小憩。江彬彬盖着小毯子,在旁边出轻微的呼噜声,周正看了一会云海也乏了,受到江彬彬的感染,也缓缓闭上眼睛。
周正的思维以他躯体为基点,一圈一圈散着,向外延伸出去,穿过机舱,他穿过风,他感觉每一缕风都向他欢呼,转着圈尝试着抚摸他。他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慢慢地飘了起来,在风的簇拥下他到了云群之中,白云包裹住他,既轻盈又紧密,他的感知一下子扩大了几千倍,甚至上万倍,他感觉到云层中的水汽,尘埃,电子,还有光,他看到前面厚厚的云层中有光在闪耀,他无意识地催动身边的风,向前靠近,往里深入,忽然一道强光,不,是一道闪电迎面扑来。
周正猛地一沉,睁开双眼,沉闷的引擎声和江彬彬细碎的鼾声传入耳中,现自己竟然做了个梦,一个非常奇特的梦。
周正看向窗外,下方的云海渐渐稀疏,一大片山脉在云中显示出来,山体黑青,四周陡峭险峻,两端狭长,山顶开阔平坦,好像是一艘船,又像龙的背浮现在云海中,沐浴在阳光中,震撼人心。
那一定是龙山,周正心里默念。他睁大眼睛,想看看自己长大的家乡周家村在哪里?可从几千米的高空看下去,龙山又那么大,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辩的出。他默默地想着,这边龙家古墓的掘完了,向赵甲第请两天假回去看一看爷爷。
飞机降落在湘西机场,刘工早早在机场等待,租了一辆中巴把众人全部拉上,又经历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有高有国道也有县道,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湘西塔山县沙溪镇村民龙友辉的家,也是早清古墓墓主龙归田的后代。
龙友辉四十多岁,体型富态,满脸红光,头稍稍有点稀疏。在镇上经营门窗生意,是镇上唯二的两家,方圆十里八里的村民建新房大部分都会在他家订购门窗,乡镇上都是赊欠为主,到年底再行付账。所以龙友辉也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直白点就是很多人都欠着他的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