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该死,梁深怡那个大嘴巴。“很抱歉,我不晓得梁深怡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我本人对我目前的生活并无不满意。”
她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伦敦那一夜真的只是一次自我探测,她从没想过会与“外遇”这名词有所牵连。
然而,事情演变至此,是她始料未及,她怎么也想不透他为何而来。
“是吗?”紫魈勾勒出一弯漂亮的唇形,不由分说,强占了她的朱唇!
不管众目睽睽。
熟悉难忘的感觉一下子全涌了出来,纪羽蝉的脑细胞暂告罢工,沉溺在他的深吻中,不能自己……
良久,他松开了她,笑道“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他以此宣告他的决心,对于她的反应,他十分满意。
纪羽蝉羞愧难当,红潮似乎由脚底窜升到脑门,把她可耻的回应昭告天下般,令她恨不得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怔愣数秒钟,她选择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完全没料到会有如此的后续展,像他那样多金又英俊的男人,身边必定美女如云、唾手可得,单单共度一夜者应不计其数,为什么他却对我说出那些话?
是看我傻、好玩吗?
可是……怎么办?他特地千里迢迢由伦敦飞来中国找我,除了震惊、惶恐,我竟还有一些些感动和欣喜,但这是不可以的,我已为人妻,不该再对别的男人心猿意马,我早就没有那种资格了。
可是……为什么我会不由自主回应他那个吻呢?
我迷惘了。
每个人都会有某种程度的自知之明,我一直以为明白自己要什么、做什么,但现在,我却对自己产生了困惑。真实的自我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究竟是人前那个温柔娴淑、文静乖巧的纪羽蝉是真正的我?还是那个在床上、与陌生男人翻云、覆雨,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淫、荡、叫声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我?
我是我,但我居然没办法分辨哪一个是真实的我,我好迷惑,谁能告诉我?
纪羽蝉直奔梁深怡的公司,但她正忙着开会。纪羽蝉在会议室门外就听见了她那洪亮又尖锐的嗓音正滔滔不绝,似乎正在对下属做精神训话。
她不禁莞尔,一旦梁深怡穿上制式套装,便成了百分百的女强人,真有魄力啊!工作中的她永远精神十足,仿佛什么都打不倒,才刚收假回公司,马上便又进入状况,让她打心底佩服。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会议才结束。门一打开,一群人鱼贯而出——
纪羽蝉站在门的角落旁,梁深怡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看见了她有些讶然。
“你怎么来了?”
纪羽蝉瞪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喽。”
“咦?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从不做那劳什子的‘好事’咧!”
“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把那个男的带回来干嘛?想害死我呀!”纪羽蝉质问道。
“哪个男的?”梁深怡还装傻。
“就是那个——哎,我忘记他的名字了,你自己带回来的人不可能不晓得。”纪羽蝉愤怒的跺跺脚。
“司徒紫魈?”梁深怡笑得有些儿诡异,将她拉进办公室。“我没带任何人回来,是他自己要跟的。怎么?一个男人为何会害死你?莫非你做贼心虚?”
“谁心虚了?”纪羽蝉将身子往小沙一掷。
“我说羽蝉哪,你太不够意思了,问人家有没有艳遇,自己却藏私暗爽。”梁深怡挪揄得够彻底。
“喂,你好粗鲁。”纪羽蝉嫌恶的皱眉道。
梁深怡是公司内高级主管,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约有四、五坪大,室内几净窗明、摆设简洁不紊,一如梁深怡的个性。
她冲了一杯即溶咖啡,递给纪羽蝉,继而坐了下来,意味深长的说“羽蝉,其实我满高兴听见这样的事。你一直太压抑自己,总是不敢表现出真正的情绪来。关于你和司徒紫魈,姑且不论谁主动,但至少你对他有所心动是事实,坦白讲,我个人对他的评价比对姓姜的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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