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觉一向奇妙。尤其,她们两个对于被追求的经验根本是习以为常,往她们靠过来的男人一旦有那意思,她们立即嗅得出来。
“别理他!那种烂货色,当一般的蚊子苍蝇就行了。”
“哎!人家又没得罪你,怎么把人家比喻得那么低贱。”
“不然该怎么说?你觉得你会给他机会?”
“不!”秦依人斩钉截铁地说。心有所属之后,怎还能给另一个男人机会?
“那不就得了!路上遇到,招呼都可以省了。”陈盈君挥苍蝇似的将手往空中一甩,干净利落。
“吃炸药啦?脾气这么大!是不是安公子又来烦你了?”秦依人咋咋舌。
“安公子?呵!你不提我还忘了有这号人物哩。很久没看到他了,再说,年底有选举,谅他也不敢造次才对。”
“怎么说?”
“咦?你不知道他老爸是立委吗?”陈盈君讶异。
“你又没提过我哪会晓得?”
“哈!原来他的名气也不过尔尔。”
“他老爸是谁啊?”
“安宏。”
“原来他们是父子。安宏好像已经连任好几回了吧?”秦依人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嗯。”
“含着金汤匙出世,背后又有个这么强大的靠山,也难怪安逸总这么有恃无恐。”
“上天真不公平!尽给那些不长进的人一个好身世。”陈盈君不平地嘀咕。
“也不尽然啦,不该这样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秦依人较为客观地说。
穷人家里有力争上游的孩子,也有自甘堕落、自暴自弃的孩子,相对的,富人家里有玩世不恭的孩子,也有知书达礼、严谨本分的孩子。
是非、好坏、善恶,在人性中其实都是一体两面,端看个人如何拿捏罢了。
“哼!但不可否认,会仗势欺人的,也就是那些靠父母庇佑的才有本事。”
“人各有命,你是单单不平或者还掺了点嫉妒?”秦依人打趣着。
“都有!怎样?!”陈盈君没好气。
她就不明白为何同样是人,上天却硬是安排出完全不同的命运?更可恶的是,偏偏那好人不长命,祸害总是遗千年……唉!
“其实,我觉得老天对‘父母’才最不公平。在一个新生命诞生时,它的一切条件早决定于来自双方的基因,这实非人力所能掌控。然而,子女们除了向父母予取予求之外,对于自身的不满也全归咎于父母,甚至他人还会将子女个人的成败视为其父母的责任,关于这点,我一直觉得很不公平。繁衍后代是万物的使命,但放眼望去,大概只有人类父母最难为。”秦依人有感而。
安逸个人品性如何,取决于他本身,然而一般人似乎本能地会将他是好是坏的责任归咎于他的父母与家教。真的,好不公平!她就从不敢想,有朝一日她也为人母时,她将背负多么沉重的使命。
“嗯,我同意。古人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随着时代改变,亲子间的观念与关系也在改变。父母对子女无怨无悔的付出是理所当然,有良心的子女尚懂得反哺报恩,否则便拿寻求自主生活当借口,把父母抛在脑后,只有在困难时才想到父母……不过,如你所言,也不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还好,这只是种现象,而非风气。”
“哦?这两者有什么差别?”
“前者只是有这样的例子,后者呢,差不多就变成全民运动了。要是大家都这么想,包括你我,那以后还有谁敢生下一代、当父母?而如果每一个人都只想自私地过自己的生活,岂不可悲?要不了多久,人类大概就成了侏罗纪第二。”
“什么意思?”秦依人不仅。
“史上第一批恐龙绝种啦!那么第二批人类势必得步上它们的后尘。”陈盈君双手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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