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如一怔,刘三娘已经摇了摇头,道:“不过现在不是了,我也好多年没有去过那边。肯定大变了模样。”
“会如愿的。”苏婉如看着她,“我们都会如愿的。”
刘三娘点了点头。
“都过来上香磕头。”邱掌事递了香给她们,两人上香磕头,三个人盘腿坐在地上,等一炷香烧完……
邱姑姑看着苏婉如,摸了摸她的头,没有说话。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一炷香烧完,倒了香炉清了火烛,她们才慢慢往下走,下楼时刘三娘也看了一眼那副画,目露深思。
塔下,坊里的绣娘们依旧立等着,她们三人出去,大家才散。
周槐娟和蔡萱围着苏婉如,问道:“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听说许多宝贝,是真的吗?”
“没看到宝贝。”苏婉如回道:“虽也是珍贵的,却不至于是稀世珍宝。”
两个人显得有些失望,嘻嘻哈哈的往回走。
苏婉如走了几步停下来,回头去看登月塔,两个婆子默不作声的出现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将门关上。
她很好奇,这八个人一直守在这里,若有一日她们相继去世了呢。
登月塔怎么办?
她没有去山水馆,迫不及待的回了院子,将门关上,她拿出如月令沾了印泥在纸上落印,两个娟秀的字清清楚楚的拓在纸上。
如月!
是父皇刻的,他闲暇时便喜欢刻印章。
她用布细细包好,贴身放着,想了想又将“苏瑾”的那块印章一起收好,在桌前坐了一刻,起身将箱子从床底拖出来,开了箱子她顿时愣住。
里面丢了十来张纸,有的皱巴巴的被她揪成了一团又铺平,有的则是看完后随手丢在里面。
都是沈湛那几日去扬州后,隔天给她来的信。
特别简单的信,内容单一的很。
她一张一张拿出来丢在床上,又将随一从行宫里偷拿出来的赵衍誊抄的书拿出来,想了想用布包好摆在了床头。
除了这些,就只有几件衣服,她迅打包整顿好,将箱笼推进去,想了想拿了铜盆和火折子出来,看着床上的那叠信呆……
“阿瑾,阿瑾。”蔡萱在门外喊道:“你让妈妈买的零嘴买回来了,快去看哪,好多好吃的呢。”
苏婉如一怔,将所有的信叠好塞进自己的包袱里,又将包袱放回箱子里,从床尾拿出要给蔡萱的布料,开了门,道:“我正要去找你,你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哦。”蔡萱进门,苏婉如指着床上的布和包着的书,“这布你留着,书的话……你一个月后帮我拿去当铺里当了,当三年的,随便掌柜给你多少银子,只要他肯收就行。当票你帮我保管着或者随手丢了也可以。”
她没有地方存,丢了又不安全。
“好!”蔡萱不疑有他,“不过你为什么非要一个月后呢,我明天就能帮你当了。”
苏婉如没解释,“你听我的,一定要一个月后。”又交代了几句,拉着她出门,“我们去前面看买了什么零嘴。”又道:“一楼和二楼都送点去,还有青红姐姐那边也送些去才好。”
两个人说着话,去了山水馆。
江阴侯府中,韩正英正在听婆子说话,“奴婢亲眼见她回来的,大清早的,像是奔波了一夜,脸色特别的难看。”
她们看到苏婉如去了镇南侯府,却不敢跟她和青柳的马车,所以并不知道苏婉如具体和青柳一起去了哪里。
“进去后,她中午就跟着邱掌事一起进了登月塔,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现在正让人买了零嘴回来。奴婢瞧见买了不少,两个婆子抬着回来的。”
“妈妈。”韩正英若有所思,“你说,她会不会也去中都了?”
婆子听着一愣,喃喃的道:“不会吧……她一个女子,就这么出远门去找男人?”
“对方是镇南侯,这也说不准的。自然要盯的紧一点,就算做妾也是抬了她身份了。”婆子讥讽,又想到什么,“如果她真去中都的话,咱们世子应该会知道吧,要不,您问问世子?”
“不用问他。”韩正英几乎可以肯定,“镇南侯到底在乎不在乎她呢,若是在乎,为何她和青柳去,却是一个人连夜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韩正英胡思乱想的,就见家中的管事匆匆进了来,边走边喊道:“大小姐,凤阳那边传来消息,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韩正英顿时站了起来,急迫的问道:“你快说。”
管事极快的将那边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晚就动了刀子,杀了几个人,抓了几个人,今天就平息了不少。看样子,镇南侯是打算重立个领头人出来,压制那些暴民。”
杀了是不可能的,对付这些人,要不然就打的他们心服口服,要不然,就从内部控制他们,抓住她们的命门。
这些人的命门,当然就是今天的一口饭,和明天的那口饭。
“我哥呢,我哥怎么样。”韩正英听着就觉得不简单,心头砰砰的跳,“到底什么人杀了那个嫪五,抓到了没有,让侯爷将这个人交出去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