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之保持微笑。
“你还没到行及冠礼的年纪,我更不是你的长辈。”宋瑞之又坐回椅子上,搓了搓手上的血。
“我能活到那个时候吗?”丁牧棋语气生硬到极点,“我就是要提前行及冠礼。”
他这三年里一直都想这么做。
宋瑞之停下动作很轻的看了他一眼,丁牧棋平淡的和他对视。
宋瑞之看着他的眼睛,里面藏着的情绪复杂让人辨不出是仇恨还是不甘。
他认命的看向项须空,项须空颓然的朝他抬了抬头。
明白了,宋瑞之搬着凳子挪过去了。
丁牧棋也挪了挪但还是背对着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宋瑞之手边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会束。
一阵沉默后宋瑞之解了自己冠,丁牧棋瞥到了他的动作什么都没说。
丁牧棋质很好,但在牢里待了这几天个人卫生得不到保障额前几缕头都打了结。
宋瑞之指尖触到丁牧棋头皮的时候不只丁牧棋颤了一下,宋瑞之也有撤手不干的想法。
太亲密了,几乎让宋瑞之毛骨悚然。
项须空突然半蹲下来,虚握着宋瑞之的手温声道:“跟着我做”
宋瑞之忍着不适跟着他的动作。
“头顶要分开一缕,额角也要留出来。”项须空教的很有耐心,只有宋瑞之能听见他的声音但这话不是对他说的。
“没有梳子,扎不好。”宋瑞之盘的髻软趴趴的,项须空又抓着他整理了好一会才把冠戴上。
丁牧棋长得好看,虽然十五岁后一直是束着头的但带总和成人的冠不一样。现在行了礼,即使蓬头垢面也是周正的。
宋瑞之有了点成就感,摸了摸玉冠与有荣焉道:“好了。”
丁牧棋还是背对着他,只是没忍住也伸手摸了摸。
“你也给他梳过吗?”
项须空还是半蹲着没起身,虚虚的摸了摸丁牧棋的顶冲宋瑞之摇了摇头。
“没有,上辈子我一厢情愿哪有机会给他行及冠礼。”
没有啊。
那这就是我的了。
宋瑞之在这待得时间已经很久了,项须空也站了起来。
宋瑞之看着丁牧棋背影,觉得他现在又像是个没了伞帽的蘑菇了。
元仪见他出来忙迎上去,看见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大惊,连一旁的狱守都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
宋瑞之笑了笑劝住想要手刃丁牧棋的元仪,“我没事,都是他的血。”
元仪这才镇定了些,她用帕子擦了血又给宋瑞之换了新的大氅,急忙劝着宋瑞之往外走。
转身的最后一刻宋瑞之听见丁牧棋说:“我没有想杀你,我根本杀不了你。”
宋瑞之回头看,对上丁牧棋的视线。
很复杂,他还是辨不出。
回程的路上宋瑞之一个人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你故意走这一遭,你早知道o17会走。你从我和丁牧棋身上看到什么了?找到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