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毒谁下的你比我清楚,只是你不敢去想而已。”
“再说,我也没必要给你下毒,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为什么要杀你。”
“我又不傻。”
听到这话时,皇甫宝富刚入口的一口酒就这么含在了那里,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才勉强将口中的酒咽了下去。
不是因为嗓子疼、肺难受,而是因为心疼。
他是聪明的,哪怕病恹恹的,身体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脑子依旧还能转。
皇甫宝富在这里等了两年。
他等的不是顾玄鹤,而是沈南星。
他想要死前再见那人一面,哪怕结局是从对方手中接过一杯毒酒,又或者是一颗吃下去就会毒身亡的丹药,他都不在意。
他也盼望过沈南星会把他捞出去。
毕竟他一厢情愿的帮沈南星做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
她就不怕自己把那些东西说出去,让她和自己一样不幸!
可最终,他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沈南星从来没有来过一次。
顾玄鹤不傻,他皇甫宝富才是真的傻。
一厢情愿只想要真心换真心,终究只是奢望。
这或许,就是他这辈子和那么多权贵做买卖,练就出来的那颗七窍玲珑心所得不到的东西。
顾玄鹤轻易就能得到的东西,顾玄鹤不要。
他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
这是他这辈子的执念。
或许不是喜欢沈南星,而是想要和顾玄鹤争个高低。
他想要证明的,只是自己不比顾玄鹤差。
只是他想偏了,所以他被这执念,困了一辈子。
“你不清楚吗?”
“是沈南星给你的饭菜做了手脚。”
顾玄鹤直接挑明了这件事。
自从他的各方面达到最高水平后,整个宗门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中。
自然是清楚这些腌臜事的。
顾玄鹤本以为皇甫宝富会厉声呵斥,再不济也会帮助沈南星开脱。
谁料,皇甫宝富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将自己的酒杯斟满,轻轻的上前,和自己的酒杯碰撞了一下。
悦耳的瓷器碰撞声宛如夜莺的歌声,清脆动人。
“我并不清楚,她当时只是让我以你的名义给夜晨传了封信。”
“我没有打开那个信封,所以并不清楚里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皇甫宝富盯着桌子,尽力的回想着。
“我没有必要骗你。”
“另外,你徒弟去汪岭郡的事情,虽然是走的我的渠道,但是本质上并不是、”
皇甫宝富的话只说到了这里。
他整个人突然双眼泛白,向后倒了下去。
他给自己专门倒的那杯酒,终究没有喝上。
顾玄鹤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怔怔的瞧着皇甫宝富的尸体。
这不是他做的,他没有必要在这时候杀掉对方。
不想让皇甫宝富说话的,整个宗门应该只有她一个了。
这药量,这一次控制的不太好啊。
不然应该在说夜晨的时候,皇甫宝富就该一命呜呼了吧。
顾玄鹤站起身,将那杯皇甫宝富没有喝完的酒,均匀的撒在了他的身上。
“去通知一下沈皖卿,告诉他皇甫宝富死了,让他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