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鸢山:“。。。。。。。。”
“算了。”兰鸢山站起身,“你不识货,我找下家去。”
“哎等下,”见兰鸢山被惹毛了,一想到今天上头领导还特地交代过一定要把这个人留下来,会所老板有点慌了,忙连连道:
“等会。。。。。。。。。。我们这里是正经会所,不招鸭子,但是。。。。。保安人员还是招的,你要不要试试?”
“。。。。。。。。。保安?”兰鸢山闻言,脚步一顿,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道:
“我这条件。。。。。。。。你让我去当保安?”
老板心想你这条件都还是靠走关系当上的保安,这年头就业率这么低,鸭子也要竞争上岗的,但他面上没说,而是笑道:
“其实我们这里当保安待遇也不错,五险一金做六休一,一个月四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下?”
兰鸢山沉吟了片刻,还真的考虑了起来。
他考虑的时间有点久,会所老板脸上的笑意逐渐有些挂不住,心里腹诽怎么这么一个人也要费尽心机招进来,下一秒就听兰鸢山道:
“行,成交。”
他说:“但是我要预支半个月工资。。。。。。。。给我儿子交学费。”
签了合同并且预支了半个月工资之后,兰鸢山揣着热乎的钱回到了家。
兰君钦已经做好饭了,家里的角落里还放着一些理发工具,也不知道兰君钦是去哪里借的。
兰鸢山也没问,吃饭的时候把钱拍到桌上,随即端起了饭碗:
“钱给你,先去把学费交了。”
“。。。。。。。。”兰君钦看着桌上新鲜的票子,整个人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兰鸢山,声音打颤发飘:
“你。。。。。。。你真的去做鸭了?”
兰鸢山夹了一筷子空心菜,边吃边看了兰君钦一眼,敷衍随口道:
“嗯呢。”
“。。。。。。。。。。”
兰君钦脸色顿时一垮,花花绿绿的十分难看,活像是吃了苍蝇又吞了屎,脸色比理发店门口的led灯还精彩多变。
半晌,他才垂头捂住脸,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哭腔:
“。。。。。。。。。你太过分了!”
兰君钦说:“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
兰鸢山:“。。。。。。。。。”
他先是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回过味来,发现兰君钦这个傻孩子还真的信了。
兰鸢山有些哭笑不得,想要解释,但此刻的兰君钦显然难受的有点上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哭着跑进房间,还重重地把门甩上了,摔门的动静还震碎了门边摇摇欲坠的墙皮,散落一地的灰。
兰鸢山也不惯他,也不哄他,反正该吃饭吃饭该上班上班,啥事不往心里搁,兰君钦自己默默地和兰鸢山闹了几天的别扭,发现兰鸢山根本不吃冷战这一套之后,也就慢慢恢复正常了。
但他心里还是过不了这坎,连带着几天和兰鸢山都不说话,看兰鸢山的眼神苦大仇深的像是兰鸢山背叛了工人阶级。
兰鸢山不想解释,反正他的任务就是把兰君钦送到学校去,也懒得和这个便宜儿子搞好关系。
在兰君钦开学的前一天,他好像又有点良心发现了,主动和收拾书包的兰君钦开了口:
“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多吗?要不要我帮你拿一点?”
“。。。。。。。。。”兰君钦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旋即抬起头,看了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兰鸢山一眼,随即又低下:
“。。。。。。还好。”
“还好就是要了。”兰鸢山腿一翘,换个了位置继续打游戏:“那你明天早上要去的时候喊我一声,我怕我起不来。”
“。。。。。。。。”兰君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今天晚上不上班的吗?”
“不上,轮班。”
兰君钦心想这做鸭子也这么人性化了,还能做六休一,这样也好,还能勉强保住兰鸢山的肾:
“。。。。。。。。行。”
第二天,兰君钦果然设好闹钟,把昨天晚上通宵打游戏的兰鸢山叫醒了。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送儿子去学校,兰鸢山有点起床气,心里有点后悔,心道早知道不答应送兰君钦去学校了。
兰君钦早就看透了他这个爹,丢下一句:“你不去我自己可以去。”就进厕所刷牙洗脸了。
兰鸢山:“。。。。。。。。。。。”
他抹了一把脸,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我又没说不去。”
兰君钦办的是走读,需要带的东西不多,主要是拖欠学费和补交的事情,还要和学校那边解释。
兰君钦上的学校是私立学校,当初兰君钦本来是读不起的,但是他成绩优异,中考的时候又考了全市第一名,这个私立学校看重生源,就花了几万把兰君钦买过来。
但这几万很快就被兰鸢山赌光了,所以兰君钦的学费常年处于拖欠状态,加上高中的知识和初中有一定差距,他又要时不时出去打工补贴家用,成绩下滑的很快,勉强吊在中下游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