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夙银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绍斌接下来的话给怔住了。
“殿下要玉清,送给殿下又何妨。下官现在让下来唤她夫人,并非明媒正娶的妻子,身份上也不过是个姬妾而已。只是,要送人,殿下也得拿人来换吧。”
听到这话,方夙银眉头微微蹙起,先是想了想绍斌的话,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专程替玉清赎身,昨天又因为自己而狠狠惩罚了她,怎么看,也不可能是没有感情的。何以现在自己找他要人,他给的这么大方?
以人换人,拿谁换?
“我倒不觉的我这里有员外郎要的人。”
“不听听下官要谁么?”绍斌笑着说道,眼睛里有奇异的光。
方夙银蹙眉,“谁?”
绍斌低低笑了笑,说道,“殿下要走下官的夫人,自然要还给下官一个夫人。”说着,他敲了敲桌子,慢条斯理地道,“下官只要裴将军的女儿,裴小姐。”
纵使有了准备,可当绍斌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方夙银仍是有一刻地呆怔。
见方夙银沉默着不说话,绍斌笑了笑,说道,“殿下觉得如何?”
闻言,方夙银回过神来,脸色不太好看,“员外郎是喜欢裴家小姐么?”
绍斌笑,“喜欢不喜欢,应该和殿下没关吧。”
听到这话,方夙银便知道了绍斌的用意。
裴晴是裴将军的女儿,儿裴将军是朝中最大的武将,若是娶了裴晴,便是间接地得到裴将军的支持。儿绍斌在之前和裴晴并没有接触,突然是为了裴将军的兵权。
这么想着,方夙银不由得有些恼怒,若是喜欢裴晴便就罢了,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娶她,让方夙银很不悦,“我不是裴将军,裴小姐的婚事,我做不得主。”
“对,殿下是做不得主,但是,可以极大的影响到裴小姐。”绍斌笑着接过话,眼底闪着光亮,“裴小姐喜欢殿下,现在大家都知道。可殿下不是喜欢玉清么?只消裴小姐对殿下死心了,一切都好说。不是么?”
方夙银心头砰然一动,却惶惶不知为何。
陆归宿卷共与谁人老方夙银的信
窗外天色很暗,抬头只看得见一片墨色无边漫开,别说月亮,连平素常见的零碎星子,今天都不怎么能看到。
蝉衣站在窗前,微微将窗开了一条缝,看见有三个人影朝这边走来。到门口的时候,三人停住了脚步,就见其中一人侧身和另两人说了什么,而后,那两人便颔首转身离开,只有一个人进了门。
屏住呼吸,蝉衣慢慢挪到门口,见门被人推开,而后一道身影从外面踏入。她微微眯了眼,抬手就朝进来的人劈去,还未碰到那人胳膊,就被对方反手握住手腕,极快地一个转身,将蝉衣压在门上。
“想谋害为师呢。”微俯下身,淡淡带笑的语气传来,是容疏无疑。
蝉衣在他的压制下挑眸笑了笑,理所当然道:“蝉衣只是想试试师傅的武功而已。”
容疏低笑,“试得如何?”
“唔,还不错,可惜没探到底。”蝉衣笑吟吟地回答。凤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亮。
容疏又笑了笑,口中却道:“我可不止武功好。”说着,他一只手便顺着蝉衣的手臂一直往下滑去,到了手腕处便从袖口进入,一点一点往上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蝉衣轻轻咳嗽一声,有些不自在地抬手按住容疏的手,低低地唤了声:“师傅!”
收回手,容疏笑了一声,起身松开她,转身走到桌前点了烛火,又转身看向她问到:“在我房里做什么?总不是特意等我的吧!”
蝉衣走到桌前,从桌上端了一杯水,往桌上泼去,右手跟着运力于水面上蕴开,就见那一滩水迹很快就化作一封信的的模样。
“夙银的信?”看着这般场景,容疏微微挑了眸,明白过来了。
蝉衣颔首,没有说话,等着容疏自己看。容疏倒也看得很快。那表情一会儿淡,一会儿浓的,瞧得蝉衣倒是有些奇怪了。
“师傅?”她唤了声,说到:“你这是看出什么来了?”
容疏摇摇头,抬袖抹了一把,那水信又变成了一滩水迹,顺着桌面流了下去。
蝉衣奇怪了,“那师傅刚才的表情……”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看出来所以才感叹。”说着,容疏转身朝里面走去,赫然发现屋中已经备好了浴桶,热气腾腾地冒了出来。
她不由得转过头来,朝蝉衣挑了挑眉。
蝉衣笑着点点头,告诉他,这桶水确实是她准备的。
容疏笑得眉目清朗,“蝉衣如今倒是愈发贤惠了。”
说着,容疏便背对着蝉衣开始解衣带,等脱下外裳后,他转过身,眉眼深深地瞧着她:“不避一下?”
将手肘搁在桌上,蝉衣支着下颌,看着容疏盈盈笑道:“师傅还害羞么?又不是没看过。”
见蝉衣说得冠冕堂皇,大方无比,容疏似乎颇觉兴味地扬了扬唇角,极有韵味地“哦”了一声,倒也不赶蝉衣了,侧过身便一件一件解着衣服。
看见容疏跟着脱了中衣,还要再脱的时候,蝉衣终于还是耐不住,默默地转过身时,身后传来容疏低低的笑声,而后便是入水的声音。
蝉衣咳嗽一声,觉得脸有些发烫。
“蝉衣是还要话要说么?”见蝉衣背对着自己坐着,似乎不是要走的样子,容疏于热气中眯了眯眼,问到。
背对着容疏点了点头,蝉衣开口道:“有的。”
“为你师兄?”容疏明白的很。